&ep;&ep;青蓿一阵惶恐,还分不清天南地北,已让人拖进了大殿,又推在地上。头还没抬,一阵铿锵框啷,好几柄大刀纷纷架到她颈上。

&ep;&ep;眼前一持赭衣武将,腾着烈怒瞪着她。

&ep;&ep;寰明上神…?青蓿抬头只见寰明,一转头,又见立在医官旁的承熙铁青着一张脸。

&ep;&ep;寰明看清了她一震,抬眼望向承熙,颤声道:“她…?”

&ep;&ep;一旁朱莺一脸不可置信也凑了上来,惊瞪着她道:“青…青蓿,你做了什么!”她太过惊讶,连这称呼也忘了改口。

&ep;&ep;做了什么…?青蓿一阵惊魂未定,撇见另一处的一团人,跪了不少医官医仙,让人群围着的老将宏辉瘫着,一动不动。她暗暗心惊,倏然明白刚那朱槿花定然还是出了错。

&ep;&ep;承熙在前头冷得令她发寒,寰明和四围武士怒瞪着她,仿佛都等着她说话。她脑中一片煞白,只发着颤道:“不…不是我,刚…刚刚,紫鸢…。”

&ep;&ep;紫鸢?寰明听她喃喃吐出的两字,心思转得很快。陪着承熙一路斗了上来。左打乔木,右打炎火,一直是白羽家的主意。这青蓿,想必成了个挡箭牌。他怒令一声:“膳殿的人都带进来!”

&ep;&ep;“尊上…!”不一会儿,紫鸢与碧儿连忙也入了殿。

&ep;&ep;瞧见承熙冷厉的眼神,碧儿踉跄一跪,抖着道:“奴婢督导有失,但…但奴婢刚同日春去备材,回头只见仙婢已经要将茶点送出去,小青往上神盘里落了道测咒,奴婢不疑有他…。日…日春也能作证,奴婢当真什么也不知道。”

&ep;&ep;“奴…奴婢。”日春纵然想替青蓿分说些什么,让碧儿支了开,她实在不清楚来龙去脉。“怒婢不清楚,但紫鸢姊姊威胁日春跟着她说词!”日春不甘示弱地喊了一句。

&ep;&ep;承熙面不改色,情势已摸了八分,冷望着紫鸢,一语不发。

&ep;&ep;紫鸢盈盈一跪,道:“尊上,娘娘隐瞒大仙班,执意要入玉膳殿帮忙大宴,兴许…是想讨尊上欢心。这等大宴,父亲不放心,方才才要我去看看。”

&ep;&ep;大仙班一叩首,亦抖着道:“尊上,娘娘瞒着身分化名小青,又娘娘的小婢说她善摆盘,便自请了那活儿…微臣实在不知娘娘竟会…暗动手脚。”

&ep;&ep;青蓿惊望着两人道:“是紫鸢姊姊进来,说没两句便碰了宏辉上神的花…。”

&ep;&ep;“天尊。”无相一旁位置上淡淡发话:“天妃自请入殿帮忙,老臣还以为…是您的意思。我让紫鸢帮着,并不希望她这么让有心人诬陷了。要还紫鸢清白,气形一查便知。”

&ep;&ep;承熙僵着脸,额间青筋一抽。眼看跪了一地白羽家收拢的人,无相出的手,自然缜密,还查什么气形。宏辉那朵有问题的朱槿早下了肚,其他的,想必都是青蓿的气形,详查,也只把罪责扣死在青蓿身上。

&ep;&ep;寰明见承熙不发声,万分着急,揪不出把柄,难问罪白羽家,承熙不究责,却难服战士之心。要如期出兵,只能将就找个替死鬼。

&ep;&ep;他回瞪青蓿,怒道:“方蒙尊宠…,何以心怀鬼胎,你记恨尊上追立天后,刻意坏事么?”

&ep;&ep;“没有…!”青蓿惶乱摇头,只能否认,却不知还能如何分说。

&ep;&ep;听寰明发难,宇清刀尖一抬,冷厉道:“你难道不知此番出战,攸关大渊安稳么?以你这条命,赔罪战族,便宜你了。”她不肯牺牲,倒还要人提点几句。

&ep;&ep;“宇清。”

&ep;&ep;承熙冷声一阻,缓坐回了主位,道:“天妃懂花,这茶点,替我饰以芙渠。谁要她入膳殿,你还不懂么?”

&ep;&ep;寰明闻言大震,惊怒道:“尊上…!”承熙这么说,竟是要揽责了。

&ep;&ep;“寰明。”沉默许久的承熙,淡淡发话,道:“你要追究是谁,不如问问,为何今日倒在那处的,是你父亲。”他冷眼一抬,续道:“不如,我将神官白狐提来问问,炎火宏辉在凡界生灾起战,为润元祸害凡民,又和润元殿私相授受,剥削修仙诸灵;炎火宇清,阳奉阴违,为祸修仙道,我屡次告诫,他依然暗中行刺穗花元君,嫁祸乔木家。”

&ep;&ep;“臣…。”宇清眉一皱,正要出言开脱。承熙掌间幻出一支箭羽,掷在炎火宇清跟前,淡淡道:“这九凤箭羽,怎会有你的气形。”

&ep;&ep;“尊上!”寰明怒瞪着他一吼,就算这些都是实情,他为了保那青蓿此刻翻帐,只是自掘坟墓。

&ep;&ep;“任一条罪状,都足能判他一个死字。”承熙厉眼凛扫了遍战族:“跋扈僭主,实不能容。”

&ep;&ep;青蓿见两人剑拔弩张,想自己又招惹大祸,惶惶几转,忙大伏道:“是我…,是我,寰明上神,是青蓿记恨,青蓿想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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