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这……”凌杰瞬间变了脸色,因为上面赫然写的是凌老太君的名讳,求灯人是童攸,不过执的却是晚辈礼。

&ep;&ep;“这正殿佛前的千盏长明灯皆是小施主为了凌老太君所点,希望佛祖可以保佑她喜乐安康。小施主常独自叹息,当初若不是被逼到走投无路,也不会为了自救出此下策,却不料害的老太君病倒。”

&ep;&ep;“从你们凌府传出消息的那一日起,小施主便用身上的所有银钱求灯。如今千盏长明灯已经燃了整整六十五日,只再需一日便能愿成,却偏偏遇见你来捣乱。小施主不愿多事,我却无法当着佛祖的面闭口不言。你方才说,游方道士说你凌家命犯小人,依我看,这小人分明就生在你们自家院内。老子不是好东西,小的自然有样学样,猪狗不如!”那小和尚语速极快,三言两语便道出了童攸隐瞒不说的苦衷。

&ep;&ep;凌杰一步一叩上了万佛寺又何妨?那不过是为了在众人面前显摆自己孝道的作秀。而童攸早在两月前就不声不响的上了万佛寺,白天随着主持为老太君诵经祈福,晚上还要为人抄书到深夜,以赚取香油钱维持着千盏长明灯。

&ep;&ep;何为真正的孝道?无念尔祖,聿修厥德,方为本心。和童攸比起来,凌杰简直做作到让人恶心不已。

&ep;&ep;怎么会这样?凌杰终于意识到不对,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童攸为他祖母祈福,他却砸了长明灯。若此事一旦传出,未来导致凌老太君身体有恙的罪名,便全都会扣在他头上。

&ep;&ep;分明是早已计划好的,为何在碰见童攸之后,就变得全盘皆输?凌杰的眼中满是惊惧,腿也开始发软。

&ep;&ep;而一旁看了半天的陆丞相也同样动容不已。

&ep;&ep;说到底也是凌家父子逼迫在先,可这孩子事后却能自省吾身,甚至不计前嫌默默的尽着晚辈义务,可见品德是极好的。

&ep;&ep;就在这时,主持也从后面走了出来,看见正殿的混乱,叹了口气安慰童攸道:“小施主不必自责,你已经足够诚心,可惜天不遂人愿,终究只是无缘。”

&ep;&ep;“谢大师指点,既已事毕,我也不便多做打扰,这就回家去了。”童攸鞠礼告辞。

&ep;&ep;他脸上的神色依旧十分淡漠,似乎眼前一切都与他无关。可已经发生过的那些细枝末节却说明了一切,包括他藏在心底那份令人感动不已的孝心。

&ep;&ep;主持摇了摇头,命人将童攸厢房中的行李收拾出来。除了一件浆洗得十分干净的海清,便是整整九百九十八遍《药王经》。其中,第九百九十九遍已经抄录了大半。寓意为何,不言而喻。

&ep;&ep;陆丞相拿起其中一本,看着上面工整的字迹,越发叹息不已。再联想到方才凌杰的咄咄逼人,愈发对童攸怜惜不已,对凌杰更是厌恶到了极点。

&ep;&ep;至于正殿外,那些被混乱吸引过来的香客们,在听闻事情始末后,更是对童攸敬佩不已。

&ep;&ep;“我之前就说,能够连夺小三元的案首,定然是熟读圣贤之言,才不会像传闻那般不堪。”

&ep;&ep;“我也奇怪,那流言出来的蹊跷,没准就是凌家干的。”

&ep;&ep;“仗着权势欺负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只怕这凌府上下每一个心思干净的,都是人渣!”

&ep;&ep;周遭的窃窃私语声不断,句句是对凌杰对凌府的谩骂。凌杰的脸色青白交加,躲在侍从身后不知所措,对童攸更是恨到了极点。可即便这样,他依旧别无他法。

&ep;&ep;想要露脸却露出了屁股,凌杰几乎无法相信,后面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样的境遇。

&ep;&ep;童攸看着他的狼狈之相,唇角勾起一抹不甚明显的笑意。

&ep;&ep;凌府散发的流言就此不攻自破,接下来,便是他的反击之时。

&ep;&ep;另一边,陆丞相也皱着眉头,沉默的看着眼前的闹剧。

&ep;&ep;“老爷好像很是在意?”他身边侍从见他这般情状,忍不住小声询问。

&ep;&ep;陆丞相没有回答,他虽喜欢童攸,觉得凌家欺人太甚,但却也十分犹豫到底要不要出手管这个闲事。毕竟世家之间环环相扣,即便凌府暂时落寞,未必日后就没有复起之时。而他跟童攸也不过是萍水相逢。

&ep;&ep;那侍从早就得了上面人的话,见陆丞相迟疑,不着痕迹的提醒了一句:“你别忘了,如今圣上对世家很是忌惮。”

&ep;&ep;“是吗?”陆丞相听罢心中一动,即刻有了想法。

&ep;&ep;至于那小佛堂的青年,在看完了戏之后,也打算带着侍从离开。

&ep;&ep;侍从见他心情不错,附和的奉承道:“主子爷,那小凌公子真真是个厚道人,凌家对他如此绝情,他竟也能这样尽心尽力。”

&ep;&ep;“厚道?”青年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里也多了些笑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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