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称呼,再说了,也不过就是一个称呼罢了,我们三人之间,还是好朋友不是吗?”

&ep;&ep;邝曦点点头:“不错,不管他是钱大哥还是巫岑照,我们三人都是好友。”

&ep;&ep;天色晚了,整条街都寂静下来,当灯红酒绿逐渐隐匿,天上的星辰就变得耀眼起来,在太医院,自然不比这些达官显贵,夜生活如此多彩丰富,到了夜间,邝曦若是不看书,便会躺在屋檐顶上看星星。

&ep;&ep;云泽昭忍不住笑笑:“不过我说,你那钱大哥,经历也实在是太神奇了,谁知道,一个算命世家的公子哥,竟然最后走上了从医的道路。”大概这样的转变,正如那些投笔从戎,以文人的身份征战沙场的人一样。

&ep;&ep;可邝曦却不觉得巫岑照的经历有多么匪夷所思,倒是相反,当下做出的每一个选择,仿佛都在冥冥中暗示每个人的命运。

&ep;&ep;“钱大哥身上正是中了巫蛊之毒,才会寻找救治自己的方法,正是因为寻找救治自己的方法,才会选择行医治病,这一路走来,不也算顺理成章?”

&ep;&ep;云泽昭觉得她说得很是有道理,点了点头:“那么邝曦,你来太医院当医女是为了什么呢?”

&ep;&ep;谁知,这么一问,却被邝曦先一步反问道:“那你呢?我看你成天挺喜欢倒腾那些药草,你想当大夫,又是为了什么呢?”

&ep;&ep;星辰闪烁,依稀可见远方的群山隐在夜空之中,云泽昭低着头道:“先帝孝宗身前中了奇毒,不治而亡,后来虽查出了凶手是何人,可这又有何用?我父亲本是先帝主治太医之一,可即便如父亲那般读遍百书,精通医理,最后却还是只能看着先帝在眼前死去。”

&ep;&ep;此时的邝曦很能体会他的想法,先帝离两人太遥远,可若是亲近之人就死在自己面前,可自己只能束手无策地看着,这种感觉,实在太煎熬,经历了一次,邝曦绝对不想经历第二次。

&ep;&ep;“我曾以为读遍了所有的医书,便能成一代名医,可又岂知天下之大,这些医书也不过是先贤前辈们寻遍名山大川,见过了无数的病例才得来,许多书本,不过一家之言罢了,譬如钱太医,若不是见了他,我定然不会相信,世间竟有如此诡谲怪诞的重生之法。”

&ep;&ep;云泽昭说得确实不错,邝曦也道:“的确如此,钱大哥为了治自己的病,不也去了很多的地方,见过了很多的人?可是还有很多的病,即便是一些老先生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钱大哥已经那么厉害了,可他对于自己的病,只怕仍是没有办法。”

&ep;&ep;即便是黑夜,却也仍见依稀万家灯火,大明王朝虽是盛世,可不管是王宫贵胄还是平民百姓,家中的孩子大多短命,尤其是宫里的孩子,现在皇上的孩子本就不多,宫里又是各种明争暗斗,作为太医,压力本就极大。

&ep;&ep;“既有重生之法,那么这个世间,也自然就有长命之法。”云泽昭站了起来:“我们成为医者的意义,不正在于此?”

&ep;&ep;大概是被云泽昭此时的心情感染了,邝曦今晚也不与他抬杠,反倒很是赞同他说的每一个字。

&ep;&ep;“你说这个世上有很多奇怪的病,都是做医者的没有见过的,虽有惋惜和不甘,可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机缘?”她也起身,看着身边的云泽昭:“毕竟啊,很多事情只有自己亲眼见过了,才会觉得满足,也正是因为见过,才会让人想要探索下去,书上写的东西,不过都是前辈们探索的结果,有字的是书,无字的也是书,世事洞明,才是真正的学问。”

&ep;&ep;云泽昭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看来你到鬼门关走了一遭,好像长大了不少嘛。”

&ep;&ep;这倒是让邝曦不满了:“我平常又不是不用功,我也有看书的啊。”

&ep;&ep;和邝曦站得很近的时候,云泽昭才会想起,自己昏迷时,她曾偷偷亲过自己,看见云泽昭炽烈的眼神,邝曦的思绪好像也被拉到了这件事上,云泽昭昏迷的那段时间,自己时常在审视自己的感情,按理说气氛都烘到这里了,那接下来肯定就是要丢大牌的时候,可她思来想去,却始终想不出怎么说。

&ep;&ep;云泽昭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既然学医,那便志在突破,前人之言终究是前人之言,我希望,什么时候,也能有我的一家之言。”

&ep;&ep;他看着远处黑压压的一片,目光中倒映的却是漫天的星辰,邝曦的目光也随即变得坚定起来:“不是说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焉知今后不是你我之辈?”

&ep;&ep;云泽昭忽然将身子转向一旁,伸出手来:“邝曦,今后我若走遍名山大川,去看不同的人,去见不同的事,你可愿与我一道?”

&ep;&ep;邝曦一脸的惊异和感动,几乎霎时间便要落下泪来。

&ep;&ep;可是,出口的却是:“你给我一点时间,我要想想。”

&ep;&ep;云泽昭的手僵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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