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夕阳西下,正是华灯初上,京城开了一家名为“鹤子楼”的江南小吃,在这苍茫北方能吃到江南口味,本就是一件新鲜事,较之于北方,江南的糕点面点似乎都更为可口一些,而北方的面点更着重于填报肚子,比起雅致而言,更多的是一种奔放,即便此时是大明江山,可很多人仍旧是向往魏晋时期的文人雅士,那时候的文人们大多出生江南,对于饮食很是能创出自己的一套心得来。

&ep;&ep;起初只是因为一种新鲜感,众人纷纷来这家鹤子楼品尝江南口味,到了后来,似乎这就成了一种风尚,鹤子楼的老板便借了这个机会准备捞一笔,将菜品的价格往上翻了一番,于是随着时间的发展,鹤子楼便成了只有王公贵族才能光顾的地方了。

&ep;&ep;万家灯火初名,光影交错间,云泽昭伸出颀长的手指一指,便指向了河对岸的鹤子楼。

&ep;&ep;邝曦一间这楼有三层高,装饰古朴而典雅,墙壁之上有名家书画,颇有古色古香之韵味,再看看周围的食客吃的饭菜都是小碟小碟的,想来肯定是好吃不贵,便点点头道:“好,我们就在这吃!”

&ep;&ep;云泽昭走在她身后,偷偷摸摸地露出狡點的笑来,却始终不言语,倒是巫岑照走在两人身后,忽地站定了身子,看着远处的鹤子楼,仍旧是和前几年一样,一点都没有变过,唯一的变化,大概是旁边的赌坊拆了,盖成了妓院。

&ep;&ep;看见鹤子楼,他又想起郑念初。

&ep;&ep;当日自己莫名其秒被一群人五花大绑,不知抬向何方去,却还不知是中了钱自芳的套,现下钱自芳早就不知逃往何方去了,巫岑照的脸却又被易容成他的样子,真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ep;&ep;只见一个脸上长着瘤子的夫人揭开麻袋,一双三角眼盯着自己打量了一番,粗声粗气地道:“五官端正,其他也没什么出彩之处……”

&ep;&ep;等巫岑照反应过来,自己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全被扒光,换上一身大红色的喜袍,屋内燃着两根花烛,四周装饰皆是喜庆,心中一紧,不好,难道这是成亲了?

&ep;&ep;蘅溪的脸马上闪过了自己的眼前,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是被家人绑回来与蘅溪成亲了,拳头一捏,这怎么成?怒气蓦地涌上心头,没想到自己都走了那么远了,快要到黔南边境,家人还找得到自己。

&ep;&ep;巫岑照没想到,自己的确是走了很远,可不出几日,便又被扛回了京城,自钱自芳从京城逃出后,家里人便一路马不停蹄地追,追到了黔南,谁知钱自芳没追到,倒是把巫岑照抓了回来,闹了这出乌龙,至今竟还无人知道,只因为钱自芳的易容技术实在是太高,几乎是高到了瞒天过海的程度,就连巫岑照自己都不知,自己的脸已经成了钱自芳的脸。

&ep;&ep;四处绕了一圈,找不到自己的衣袍,很是气愤,干脆脱到只剩一件单衣,他心中决意,今天即便是只穿一件睡衣在大街上游荡,冷死饿死,也绝不与蘅溪成亲,谁知才一把衣服脱了个干净,屋外忽然闯进一肥硕妇人来,脸上长着瘤子,面目看上去很是凶恶,正是刚才揭开麻袋看自己的那个妇人!

&ep;&ep;这妇人穿着很是喜庆,浑身上下穿得跟新娘子一样,一脚蹬门而进,丝毫不加以避讳,巫岑照更是一阵猛汗:“难不成,这人就是我娶的妻子?”

&ep;&ep;心乱如麻,脑子早就无法控制身体,他只想立刻不择手段地逃走,只要能走,去哪都无所谓,既然是被绑来成婚的,即便是逃跑了也并非自己的罪责,巫岑照撒腿便要狂奔,谁知自己竟低估了这妇人,她的身形起码是自己的两倍,才到门口,嗅到了一丝自由的空气,谁知自己后衣领竟被提起,整个人被一双手拽到悬空,一看,竟是这恶妇拎着自己,像提起一只狗一样。

&ep;&ep;巫岑照被这恶妇猛地甩来床上,身体重重地一跌,眼前只见这恶妇朝着自己走来,三两下便牢牢按住自己的四肢,只觉四肢被按得发麻,明明自己也算是身强体壮,可如今竟是动弹不得,如刀俎之下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唯独心中暗自流泪,世间如何会有这般生猛的女子,难道自己的后半辈子,都要栽了不成?

&ep;&ep;此时,在黔南一带,潜逃的钱自芳倒很是乐呵,一边唱着小曲,手中一边还拿着一块烧饼,心中暗暗想着,兄台啊,真是对不住,事先没告诉你,我那定亲对象是个母老虎。

&ep;&ep;钱家在京城有一间极大的药铺,就算自己是个屡试不第的废柴,可只要家里有钱,总还是有人要的,与钱家定亲的,同是一大门大户,既是大户人家,那定然有钱,既然有钱,那么这么亲事肯定是要定下的,即便街坊都传闻,那户人家的姑娘是个母老虎,虽然平时见不到她的人,可只要看看她的侍女便知道。

&ep;&ep;一般来说,大户人家小姐的侍女皆是聪明伶俐,身材小巧之人,可唯独这位小姐不同,侍女竟是个粗壮的恶妇,每每上街置办货物,各家的老板都要忌惮三分,敢缺斤少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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