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自己,那么天底下还有谁能救自己,只怕这一生都要在这虫子的阴影下活着,心中一块石头压得喘不过气来,也不顾虑太多,见郑念初害羞的模样,干脆不耐烦,三下两下脱了上衣道:“你想看就来看,看了以后,寻找救治方法,多救治一些跟我一样的人。”

&ep;&ep;郑念初虽然一语不发,却是羞红了脸,坐来了自己跟前,巫岑照只是心中烦躁,便随意说道:“你既然要当大夫,以后便要看遍各种各样不同的身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就当我是个死人就行了!”

&ep;&ep;大概郑念初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奔放,于是在巫岑照的影响下,她干脆也变得奔放起来,不仅看,时不时还伸手去摸,大概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她的指尖很是冰冷。

&ep;&ep;也不知为何,一连几日,巫岑照都觉得郑念初见到自己这个罕见的病例,似乎并不高兴,可转念一想,终归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别人的闲事自己少管。

&ep;&ep;父女俩照顾了他七天,之后两人便要离开此地回京城了,走之前郑念初曾羞羞答答地问自己,要不要一起回京城,京城有最好的大夫,说不定对于蛊虫之症有解救的方法,两人却全然不知,巫岑照就是甩了半条命,才从京城那个贼窟里逃出来的,哪里还能再回去。

&ep;&ep;得知他不去京城之后,郑念初背着父亲,私底下细声细气地道:“你中的蛊虽罕见,可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

&ep;&ep;这个蛊虫,就连家中人恐怕都没有办法解,可听郑念初这么一说,他心中反倒还燃起一线希望来,既然知道自己的病症,那么天下之大,总有能救这病的人,这时蛊毒反倒成了一种助力,反正自己饿不死,杀不死,不如就这么走下去,寻访名山大川,不仅自行学医,也于各地拜访不同的医者,来医治自己的病。

&ep;&ep;本来一开始还是很乐观的,可谁知走了几月,见过了许多大夫,对于自己这病症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就连用什么药材都无从下手,巫岑照甚至渐渐开始有些灰心起来,后来,一个老先生告诉他,南疆一带的苗族很擅用蛊,让他可以去南疆试试运气。

&ep;&ep;“去南疆的途中,我遇上了钱自芳。”

&ep;&ep;“钱自芳,难道真有这个人?我以为……我以为是你杜撰的。”邝曦又一次睁大眼睛。

&ep;&ep;看着邝曦一次又一次惊讶的神情,几乎是入了迷,巫岑照却是从容地笑着:“钱自芳倒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ep;&ep;钱自芳是一个科举考生,家中卖药供他读书,可惜屡试不第,终于还是放弃了科考,准备从事家业,可他医术不精,十次有八次要出岔子,要么就是给人扎错了针,病没治好,倒是把人家疼得哇哇直叫唤,要么就是配错了药,恶寒之症弄得人家雪上加霜,燥热之症弄得人家火上浇油,最后家里人终于忍无可忍,对他说道:“不要行医了,你成亲去吧。”

&ep;&ep;也就是这时,钱自芳在荒郊野岭,遇见了又一次蛊毒发作晕过去的巫岑照。

&ep;&ep;钱自芳本是连夜背上了大大小小的包裹,准备逃婚离家出走,自古以来都只听闻过女方逃婚,可这钱自芳听家里要逼迫自己成婚,第一反应竟也是趁着夜黑风高迅速逃跑,谁知在半路上遇见了巫岑照。

&ep;&ep;日出之时,巫岑照觉得全身的疼痛渐渐消了下去,睁眼一看,一个不认识的男子坐在自己面前,这人面色苍白,身形削瘦,竟像全身上下只有骨头一般,身上背个药篓子,本以为是上山采药的药农,谁知竟是连夜来逃婚的。

&ep;&ep;“钱自芳一眼就看出我中了蛊毒。”巫岑照说,大概这种感觉,就像是伯牙遇子期一般,巫岑照当时简直要感动得哭出来,当下也不问对方是谁,反而是问道:“那么兄台可能解?”

&ep;&ep;钱自芳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可解!只是有个条件!”

&ep;&ep;当时巫岑照寻访多位名医无果,只听了这句“可解!”全身便立刻如春风吹拂,好不痛快!精神为之一振,只当自己找到了重生之法,脑子一头发热,也没想到自己其实是被钱自芳坑了,要是当时冷静一下仔细想想,就会知道,多位老医生都没法救治的病,这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怎么解得?

&ep;&ep;其实,当时钱自芳多半是知道自己逃不了家里人的追赶了,他早听闻自己成亲的对象是镇上著名的母老虎,八岁就能徒手碎花瓶,十岁便可当街打老虎,这等蛮力,莫说是个女人,就算是个男人,也定然是黑道头领,想起那媳妇的彪悍模样,自己这把身子骨,娶进门了怎么还有命能活?

&ep;&ep;可是不仅自家人在追赶自己,就连女方家都派人在追自己,两方夹道而来,怎有命逃?恰好见到了巫岑照,钱自芳心中便当下酝酿了一个馊主意。

&ep;&ep;“我有方法救你,但是你保证,你要听我的。”

&ep;&ep;为了增加一些神秘的意味,他还说道:“你中的蛊毒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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