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云泽昭当时问了蘅溪这么一句话,可她并没有答,看着云泽昭,她笑了笑,那个笑容,绝非一个十几岁的女子该有的,若这个女人说的话是真的,那么死而复生也是真的存在,云泽昭背脊发凉。

&ep;&ep;云泽昭一个人像失了魂一样走在回家的路上,出了宫廷的大门,死而复生,灵魂轮回,这等奇异之事,显然违背天理,怎么可能,但是在蘅溪的身上,这件事确实发生了,不知为何,看着蘅溪的脸,云泽昭第一次隐隐觉得,这件事由不得自己不信。

&ep;&ep;天气很闷,明明早上还是天清气爽,现在快到黄昏,反倒是一阵闷热,厚重的云层仿佛要阻断所有的风,天与地就像一个大蒸笼,可云泽昭没心情顾及这些,自己这些年来坚持的一切,在医术上所学的一切,难道都是错的么?

&ep;&ep;若不是亲身经历,一定不会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笃信的事物有朝一日被打破,是怎样一种绝望。

&ep;&ep;正如蘅溪所说:“你们学医的,一切都以医书上所载为准,可你们又何曾知道,当年撰写这些医书的老前辈们,他们所知又有多少?世间多少未明之事,岂是几代人便可参透的?今天所有人都坚信的一个道理,或许到了明天就会被全盘推翻。”

&ep;&ep;云泽昭一直没有对邝曦说的是,自己的父亲其实在暗地里寻找不死药的炼制方法,不仅是父亲,云家表面上几代人学医,实则背地里真正在做的,正是为历代帝王寻找永生不灭之法,而现在,就有一个现成的例子摆在面前。

&ep;&ep;世间万物虽有不同的样子,可终究都遵循同样的天理,“千人大阵”复活灵魂的方法,也定然存在其天理,云泽昭想了很久才接受。

&ep;&ep;可是钱太医呢?为何钱太医能不死?

&ep;&ep;蘅溪什么都没有说,云泽昭只记得她端起剩下的茶,晃了晃手中的杯子道:“他的事,你自然要去问他,问我何用?”

&ep;&ep;蘅溪今日叫来云泽昭,并非只是说这些,云泽昭本以为她会提邝曦的事,可谁知她对邝曦也只字未提,看着面前这个女人,云泽昭第一次觉得,人心不古,有的人就在你的面前,可是无论如何你都无法将她看透。

&ep;&ep;“你们云家,为皇上炼不死丹,为吴妃娘娘炼雪颜丹,所做之事,倒还很令人惊讶。”她意味深长地说了这一句,便慢慢吊着云泽昭的胃口,她似乎很享受云泽昭惊讶的神情。

&ep;&ep;“可是……不管是不死丹还是雪颜丹,只要是药,便有三分毒,不是吗?”这话一说,云泽昭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想必,她这是要开始争宠了。

&ep;&ep;为吴妃炼药的,只有云家一家,也只有云家太医院院使的地位,能够为吴妃这样的妃子炼药,蘅溪的意思便是让云家炼药的时候,在药里面稍微动些手脚,自己的父亲会怎么回应自己不知道,可利用药物来害人,是云泽昭万万不能忍受的。

&ep;&ep;“蘅溪姑娘,你未免太小看我们云家了。”云泽昭眉头皱了起来,脸上的神情阴寒至极。

&ep;&ep;“我当然知道,你们云家有骨气,有医德,云成潜大人也是百年不遇的好官,可是,这些所谓的德行,傲骨,遇到生死攸关的利益时,你们又会怎么想呢?”蘅溪盯着云泽昭。

&ep;&ep;“我们云家行得正,坐得直,向来不怕别人诽谤,若蘅溪姑娘执意想试试,那便来吧。”

&ep;&ep;云泽昭拱手道:“告辞!”

&ep;&ep;蘅溪并不是地位崇高的后宫娘娘,是故云泽昭也不必遵循后宫的礼仪待她,即便蘅溪刚生完孩子,身材丝毫没有走样,长相是世间少有的美貌,可是在云泽昭面前,却是无比令人厌恶,当他怒气冲冲离开储秀宫时,天上已经下起了雨来。

&ep;&ep;储秀宫,蘅溪的目光慢慢黯淡下来,仿佛要被这如血的黄昏吞没一般,后堂之上,吟陌从后面慢慢走了过来,方才两人的谈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只见蘅溪重重放下面前的杯子,道:“茶凉了,再去煮一壶过来……”

&ep;&ep;一个宫女上来,抬走了桌上的茶水,吟陌站在她的身边没有动:“姑娘为什么处置刘公公?”

&ep;&ep;“刘瑾私底下收受多少贿赂,你我都知道,这种人本就是见钱眼开,我们的事情他知道不少。”她眉间微微蹙动,余光看了看吟陌:“若是哪一天,他把我们的计划告诉了皇上怎么办?”

&ep;&ep;吟陌知道,刘瑾曾是蘅溪的得力助手,蘅溪才离开长春宫的那段时日,正是靠着刘瑾才得宠,可是现在刘瑾不仅已经没有用了,甚至还可能成为阻碍,令她不能忍受的是,蘅溪处置刘瑾的手法,未免太绝,几千刀的凌迟,这人只怕全身上下一块完整的肉都没了。

&ep;&ep;见吟陌不做声,蘅溪忽然往后靠了靠,眼眸抬了起来:“怎么,难道吟陌也想试试刘公公那样的刑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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