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夏惠然小的时候就时常梦见有飞龙在枕边,与自己共睡一床,当时只觉这是个有趣的梦,全然没想到,在许多年后,自己成了大明皇帝朱厚照的妻子,而且还是正室,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ep;&ep;夏惠然能上位,实现与龙共枕,其明成祖朱棣是有很大功劳的,为了防止外戚专权,独霸朝政,但凡是皇后或是妃嫔,都鲜有高官子女,在宫中,吴妃家门算是比较显赫的,先祖战功赫赫,吴妃的脾气,自然也带了几分将门虎女的味道,至于其他的妃子,家中倒是从商的居多,从商再有钱,再是一方豪贾,在朝中也不算有半点权势。

&ep;&ep;在那个时候,迷信其实是很重要的东西,许多人通过迷信来推测自己的未来,也正是因为人们迷信未发生的事物,算命先生才能吃饱饭,夏惠然将梦见枕边龙当做迷信,可是当时的她,大概也并未想到,自己有一天身居高位,也要有与之相匹的德行。

&ep;&ep;夏惠然是庶出,最喜欢抓住这一点不放的,是吴妃。

&ep;&ep;后宫的女子们要定期来向皇后请安,可是众位妃子们的心情则颇有不同,明明是一个表示尊敬的流程会议,可大家觉得太过无聊,重点都是关心最近宫里又发生了什么大事,谁又穿了内务府送来的新衣裳,大家关心的点都不在请安这件事本身,夏惠然难免觉得有些遭受冷落。

&ep;&ep;遭受冷落也就罢了,偏偏吴妃这唯恐天下不乱的还偏偏喜欢兴风起浪,每次请安,一张嘴总是说南道北,若是从心情上来看,夏惠然倒是真的想立刻站起,掀翻面前的桌子,一脚踢开凤椅,大声嚷嚷道:“来,既然你这么会说,这个皇后你来做!”

&ep;&ep;吴妃定然吓得一脸铁青,连连认错,夏惠然可不会罢手,走过去就会死死拉住她的耳朵,将她狠命地拽上来,往凤椅上一砸:“你不是喜欢说?你不是喜欢贬损于本宫?来,这个皇后的位置你来做!”

&ep;&ep;可是幻想终究只能是幻想,现实中,吴妃一张嘴巴仍旧滔滔不绝,夏惠然在上边一边假意作笑,一边点头称赞,一边想着什么时候让吴妃犯个错,永远打入冷宫。

&ep;&ep;最近宫里最大的八卦有两个,一个是沈妃怀孕,一个是吟陌进宫。

&ep;&ep;女人们的嘴大多能说会道,捕风捉影,能把有的说成没有,把没有的说成有,比历史上那些舌战群儒的男人们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说沈妃,沈妃入宫有些时候了,一直未有生养,这下子忽然怀孕,颇有些多年的媳妇熬成婆的意味。

&ep;&ep;这就是很值得妃子们议论的事情,沈妃侍寝的次数不算少了,怎么就偏偏几年以后才有孩子,众位妃子们在夏惠然面前极尽所能,发挥着自己漫无边际的想象力。

&ep;&ep;一说沈妃把皇上给绿了,说这话的女子道丝毫不避讳,毕竟给皇帝头顶种一片草原的女人,在历史上多了去了,比较著名的,大概就是贾南风那一型的,好在今天沈妃身子不舒服,未能前来,否则听了这话,肯定将这女子贬去浣衣局做女奴。

&ep;&ep;说这话的妃子还有佐证,只见她一双贼眉鼠眼闪着精光,小声道:“我瞧最近沈妃娘娘,与那个蓝衣服的俊俏小太医走得挺近……”

&ep;&ep;她口中的太医便是钱自芳,夏惠然没有见过此人,便断定此人定然只是太医院一个无名小卒罢了,若是在太医院有些名气,难道自己会不知?

&ep;&ep;众人皆知,沈妃和蘅溪二人双双怀孕,为两人诊脉开药的太医都是钱自芳,一个无名小卒,竟然同时为两个皇上器重的女人安胎,莫不是私底下走了什么关系?大家纷纷猜测。

&ep;&ep;另有一说,沈妃入宫之前,在外头有老相好,沈妃为一生为他守着身子,不轻易服侍别的男人,吴妃一听,觉得这很是有趣,便问:“倒说说沈妃娘娘的老相好是谁?”

&ep;&ep;这种时候,一般就是自己出马的时候了,只听窃窃私语的屋子里,夏惠然假咳了两声,这两声很是有效,也幸而这些妃子还算尊重自己,一听自己假咳,马上见好就收。

&ep;&ep;“议论嫔妃之事,成何体统?众位姐妹同在后宫,应多论论帝王之事,后宫这些繁杂琐事,少造谣为好。”

&ep;&ep;每当夏惠然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说几句的时候,她都会选择说上那么几句,众位妃子敬她是皇后,自然也听她的,但夏惠然心里很清楚,众位妃子之所以听自己的,只因为自己是皇后,不因为别的。

&ep;&ep;很久以前,她觉得自己在众位嫔妃面前毫无信服力。

&ep;&ep;夏惠然才说完,一个叫不出头衔的昭仪便忍不住扑哧一笑,在这寂静无声的屋子里,笑了这么一声可不得了,等于公然挑战皇后的权威。

&ep;&ep;“你笑什么?”

&ep;&ep;大概真的是自己脾气太好了,这个宫女一点都不怕自己:“回娘娘,就咱们那皇上,所做之事还叫帝王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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