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朱寿的伤虽是外伤,可恢复速度并不快,觅山用了几种草药,方才稳住了伤势恶化,这朱寿自然就是如假包换的皇帝朱厚照了,自从那日穿着布衣站在人群中,参加完了朱谓翕的葬礼后,本想一路看看山河风光,一路潇洒回京,谁知还未到京城,便听闻蒙古人趁机造反,直取京城,来势汹汹。

&ep;&ep;朱厚照当即便一怒,上次有人造反还是父皇在世的时候,如今父皇驾崩,这些边疆蛮子又按捺不住了,朱厚照只管策马,疾速往京城飞奔而去,谁知这蒙古人当真生猛,在半路上便有伏击之人认出了朱厚照。

&ep;&ep;那日日头高照,朱厚照孤身一人策马而过,正穿越一片林子,忽而听得林中一片人声厮号,心中连连叫苦,还不等自己回京城一展身手,这些人竟已在此处伏击自己,朱厚照只得加快脚程,谁知林中埋伏之人颇多,早已是困兽之斗,再说朱厚照更不是什么凶猛野兽,无非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皇上。

&ep;&ep;他受蒙古反贼拦截,拦他之人身材高大,说着一口听不大懂的蒙古语,随后便大打出手,朱厚照翻身下马,心知定然是斗这些人不过的,只得一路逃窜,可这又哪里逃得过,人家个个生活在大漠之中,身体健壮,夜黑风高之中,朱厚照小腿中了一箭,再跑不动,谁知一个蛮子骑马过来,朝自己头上就是一刀。

&ep;&ep;这刀来得凶猛,朱厚照拼尽全身之力躲闪,好在项上人头还在,可是腰间却是一阵剧烈疼痛,伸手一摸才发觉,刚才那刀虽未要了自己的命,却仍旧是来势凶猛,如今腰上正不断涌出一阵阵热血来,只怕自己整个身上都已经被血染得鲜红,正想着,忽然脚下一空,在山壁之上不知连栽了几个跟斗,只觉山壁的小石跟着自己滑落。

&ep;&ep;朱厚照闭上眼睛的最后一秒,只想着自己毕竟还是一个皇帝,最后竟然被刺客截杀,死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实在不值。

&ep;&ep;遇到吟陌,大概便是传说中的“绝处逢生”了,而更大的意外收获,却是他得知吟陌竟是凤族女子,凤族一事,自己一直在委托杨廷和调查,而现在,杨廷和那边没查出什么结果,倒是自己误打误撞,发现了这么一个地方。

&ep;&ep;这古老的一族,究竟还有多少故事?还存在多少人?还会留下多少的祸患。

&ep;&ep;朱厚照早就听闻,凤族一族有着传说中“不死”的能力,当真便如妖凤一般,可浴火重生,可是这“不死”究竟要什么样的条件,可真的有人能“不死”还是个未解之谜,只是一想到这些凤族之人,利用这一族最为神圣的力量,造出一批“不死”之人,有这样的力量,那么谋权篡位,江山易主只怕便是早晚的事情。

&ep;&ep;目前朱厚照所知,刘瑾和这一族有着不清不楚的纠缠,而宁王一家也是,宁王的造反之心昭然若揭,只怕在造反之后,便会扶他们认定的新帝上位,这个新帝,或许是宁王本人,或许是朱谓翕,可如今朱谓翕早逝,那么就只能是宁王本人了。

&ep;&ep;可如今自己身陷囹圄,再想这些也是无济于事,现在最要紧的,一个是养好伤从这里离开,一个是试图从这个叫吟陌的女子口中再打探出些什么。

&ep;&ep;吟陌一脸天真,今年也不过盈盈十六的年纪,可却因为这凤族愚蠢的习俗,再过几日便要送命,想到这里,朱厚照忍不住问她:“你说你满十六岁便要去献祭了,怎么看你都不害怕的样子?”

&ep;&ep;吟陌本在一旁架火煮粥,听他这么一问,也并未抬头,继续摇着手中的扇子道:“阿娘说,献祭并不意味着死亡,不过是死后再生,灵魂脱离于身体之外,到了那时,岂不是想去哪就去哪?”

&ep;&ep;听着她的话,无非是族中长辈对这么一个小姑娘胡言乱语罢了,凤族的根自然是留不得的,等平定了这场叛乱,自己定要派遣军队来将这个村子一锅端了,估计也不会留下吟陌的性命。

&ep;&ep;若是一族覆灭,只留下一人性命,那么对于这个人来说,绝对是一个残忍的事情,吟陌独自一人,无依无靠,活在世间,也不过遭受种种折磨。

&ep;&ep;“你们……还有几日举行献祭仪式?”

&ep;&ep;吟陌扳着手指数了数:“八日。”

&ep;&ep;“这八日,你想看些什么?我带你去瞧瞧?”

&ep;&ep;吟陌手中的动作停下了,大概没想到这个素不相识的男子会这么问,眼睛里透着一阵惊喜,道:“我想看你是怎么打仗的,好不好?”

&ep;&ep;朱厚照一笑:“这有什么好看的?不过就是武器在手,披上战甲,跨上一匹骏马奔驰沙场,兴冲冲地杀进去,却不知还能不能杀得出来。”

&ep;&ep;战场凶险,即便是从未见过之人,也能多少想象出战场之上的险境,可吟陌却是个天生喜欢冒险之人,越是凶险万分,越是能勾起她的兴趣来,听闻朱厚照这么一说,便也忙着问:“对对对,就是那样的,我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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