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太监们迈着细小的步伐,一路上匆匆地将玉满堂抬入了乾清宫里。

&ep;&ep;在所有人面前,玉满堂都可算作是当之无愧的美女,而皇帝爱美色,自然更喜欢玉满堂这样的长相,清秀可人而不妖艳,她曾不那么关注自己的容貌,可是现在,容貌却变成了她最大的利器。

&ep;&ep;她在宁王府学的一切,全部会在今晚派上用场,躺在床上,她脑海中思绪纷乱,总是涌现出宁王府当初的点点滴滴来,甚至有的时候回想起时翊温来。

&ep;&ep;皇上来了,他褪下了龙袍,在烛光熹微之下,眼神朦胧,就像不透光的月亮一般,听说他素来喜欢吃喝玩乐,可玉满堂见他褪去龙袍的模样,却是身形削瘦。

&ep;&ep;她的手贴在了床垫之上,早些时候,她便已经将那根足以刺穿皇帝心脏的毒针藏在了床垫之下,她一边等着皇上撩开帐子,躺来床上,一边反复确认着毒针的位置,脑海中的皇上早不是面前这般面色红润,而是满脸青紫,身上泛着阵阵乌黑,就像何阮死的时候一样。

&ep;&ep;堂堂的皇上,竟然要遭到和何阮一样的下场。

&ep;&ep;皇上躺了下来,却只是盯着玉满堂的脸看了半晌,道:“前几次与你在一起,你都不愿侍寝,今天怎么转了性子?”

&ep;&ep;时机还未成熟,玉满堂便先与皇上好声好气地周旋着:“皇上,再如何清高,也要在这宫里活下去,沈妃姐姐如今已有了身孕,臣妾怎能不急?”

&ep;&ep;这番话,玉满堂说出来甚是生硬,她本就不是什么擅长讨好别人的人,尤其是这等温香软语说出来更是呆板,可皇上听了却很高兴:“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ep;&ep;他说着便笑了,眉毛和眼睛一起弯了起来:“让朕好好瞧瞧你。”

&ep;&ep;玉满堂不言语,由着皇帝看着她的脸,她长得小巧玲珑,眉眼却很是精致,是一般男人看了都会喜欢的样貌,即便是皇帝,自然也不能免俗。

&ep;&ep;她的手藏在身后,抚着床垫上的一块纹饰,毒针就藏着这纹饰之下,确认着毒针的位置,她露出微妙的笑容来,本以为自己的容貌足以征服这好色的皇帝,谁知皇上脸上的笑却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僵硬的神情。

&ep;&ep;“朕的爱妃们都想着为朕传宗接代,这本是好事,可这么多嫔妃之中,却没一人真心喜欢朕的。”

&ep;&ep;玉满堂抚着床垫的手松了松,继续违背本心地说道:“谁说没人喜欢皇上,天下的女子,有几人是有这等福泽进宫来的?既然进了宫,又怎会不喜欢皇上。”

&ep;&ep;皇上此时就像个小孩子一般,皱了皱眉头:“不仅没人喜欢玩,这年头,甚至还有许多造反之人。”

&ep;&ep;这次换玉满堂浑身僵住了,一股寒流不知从何处而来,明明天色已经回温转暖,这寒意却如寒冬腊月时分的鹅毛大雪一般,从头顶上往下灌,直到塞满了自己的全身上下,玉满堂只觉浑身动弹不得。

&ep;&ep;皇上并没有注意到玉满堂有何异样,只是继续道:“朕十五岁便匆匆即位,那时顾娘娘和父皇走得早,留给朕一帮大臣班子,可这帮人,却是没一个听话的,更有甚者,甚至还有造反的想法。”

&ep;&ep;“造反”二字就如一记重锤,说一次,玉满堂全身便麻痹一次,她原以为,为了完成朱谓翕的任务,她是不会怕死的,反倒若是横死宫中,说不定还可报了朱谓翕的恩德,直至这一刻,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害怕的。

&ep;&ep;“爱妃,你倒是说说看,那些造反之人可恶不可恶?”

&ep;&ep;“皇上,没有真凭实据的,倒是哪位臣子要造反啊?”玉满堂的声音变得小心翼翼,她生怕从皇上口中听到“宁王”二字,谁知,皇上这等时候却忽然闭口不提了,只是看着玉满堂微笑:“爱妃也在为朕担忧是不是?”

&ep;&ep;玉满堂点了点头,在旁人看来,这动作的确是可爱得紧,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点头之中,透出的满是心虚和紧张。

&ep;&ep;“可惜,不是天下之人都像爱妃这样明理,这些大臣仗着有那么一点权势,便要兴风作浪,近来听闻江西那边便有些不大太平。”

&ep;&ep;皇上想了一想:“江西那边,该是……宁王的地方。”

&ep;&ep;本以为皇上不会再提,谁知该说的还是说了,听见“宁王”二字,玉满堂全身上下都抖了一抖,这次倒是被皇上注意到了。

&ep;&ep;“爱妃,你可是冷?”

&ep;&ep;玉满堂没说话,又点了点头。

&ep;&ep;皇上敞开被子,拥着玉满堂,发觉她身体果真冷得像冰块一般,便出声责怪道:“敬事房的人太不小心了,下次朕可要说说才是。”

&ep;&ep;玉满堂这般被皇上拥着,更是百般的不自在,本来决定等皇上睡着之后再行动手,可现在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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