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觉得在我面前丢不起人吧?

&ep;&ep;如婳气得牙痒痒,“这一下,皇后他们不定多得意呢!”

&ep;&ep;我只淡淡一笑,“好戏还在后头。”

&ep;&ep;如婳似懂非懂,玉璃含笑不语。我本来可以睡个好觉,只是这一夜弘治又在坤宁宫留宿,令我非常不快。

&ep;&ep;次日,晨昏定省之时,张后红光满面,见了我分毫没有闪避的意思。她竟然忘记她输了赌约吗?那可是拿她的皇太子发毒誓打的赌啊!我与余贵妃也不做声。等其他妃嫔告辞以后,我们才提出此事。就算我们当众提出,像她这样好面子的人,也会把其他妃嫔赶走,何苦为了她一人惹得大家都不快?

&ep;&ep;“皇后没忘记您还欠嫔妾一个问题吧?”我也不与她绕弯子,说得直截了当。

&ep;&ep;“本宫堂堂一国之母,说过的话当然记得。”张皇后竟然毫不慌张,倒令我有些奇怪了。

&ep;&ep;“那嫔妾就来问了,还请皇后看在毒誓的份上,如实回答。”

&ep;&ep;张后叹了口气,“不是本宫不想回答,只是当日的见证人明明是余贵妃与殷公主,顾纯嫔还是先把见证人找齐了再说吧。”

&ep;&ep;余贵妃脸色一僵,“殷公主为何不能到场,皇后应该最清楚吧!”

&ep;&ep;张后把眼一翻,“怎么着?本宫着李广为她选了一门好亲事,她不但不感激还有怨言不成?”

&ep;&ep;我冷声道:“皇后何必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殷公主的脾气您应该了解,逼急了她,她可是什么事都敢做的!”

&ep;&ep;“这门亲事是皇上订的,她胆子再大敢逆龙鳞吗?”张后斜眼盯着我,不知廉耻地说,“还有,奉天道人虽说没降下雨来,可他破了无尸案,可见他还是很有本事的,这个赌本宫不仅没输,而且还是赢了!”

&ep;&ep;余贵妃毫不客气地讽刺道:“皇后的脸皮何时变得这么厚了?”

&ep;&ep;我讥笑着接道:“不是厚,是压根就已经没了。”

&ep;&ep;张氏气得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顾千寻,你竟敢骂本宫没脸没皮?!”

&ep;&ep;我眼角眉梢全是鄙夷之色,嘴上却仍是笑着,“嫔妾可没这么说,是您自个说的!”

&ep;&ep;“你!”张后恼怒地叫道,“你不认自己输了是不是?不打紧!反正皇上已经认定你是不祥之人了,你去不去跟他承认又有什么区别!”

&ep;&ep;我眉头骤皱,“你说什么?”

&ep;&ep;张后愈发得意,“昨夜皇上宿在坤宁宫的时候说了,你冲撞皇上忤逆圣意,身上的戾气太重,不适宜抚养孝康长公主。皇上已经决定让郑贤妃代为抚养了!”

&ep;&ep;我双手紧握,脸上再也挂不住半点笑意,大怒道:“你胡说!我是孝康的生身母亲,我还没死,我的女儿凭什么交给别人抚养?”我阴起双眼,恶狠狠地盯着她,“是皇上已经决定了,还是皇后你的一厢情愿?”

&ep;&ep;张后瞬间变了脸色,朝我大吼道:“你等着瞧吧!你输了赌约就应该去死,你不死你的女儿就得死!”

&ep;&ep;孝康体弱,注定夭折,因而我最是听不得别人咒她早逝。一听这话,我气得直跳脚,立即回骂过去,“有你这样一位母亲,我倒要看看你的皇太子能活多久!”

&ep;&ep;“你——”张后显然被我的话气得够呛。

&ep;&ep;“怎么样?!”我毫不示弱。

&ep;&ep;弘治爱的人始终是我春风致,你张玳珺只得到了宠幸却始终没得到弘治的心,跟我比起来你就是个可怜虫!我凭什么要怕你,我入宫比你早,你的位置本就是我的!

&ep;&ep;张皇后“你”了半天,最终蹦出一句,“你不过是个快失宠的宫嫔,本宫倒要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ep;&ep;“那就走着瞧!”说罢,我连礼都不行便大步走出了坤宫宁。我春风致行的礼,你张玳珺受得起吗?

&ep;&ep;听说这一日张后又在坤宁宫发了好大的一顿脾气,连皇太子都被她借故训斥了,不过四岁大的孩子竟偷偷跑到御花园躲了起来,死活不要再回去了。要不是郑贤妃恰巧碰到,把他劝了回去,这事传到了弘治的耳里,可有张后受的。

&ep;&ep;可更令张后恼怒的事情还在后面呢。朝里的大臣纷纷上书,要弘治下旨将无尸案公审。弘治应允,让奉天道人去了公堂。彭韵真是不负众臣厚望,审出了真相,那老道与死者的妇人勾搭成.奸,于是合伙杀了死者,是而知道藏尸之处。

&ep;&ep;奉天道人被当场扒下了道士的外皮,下了大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