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说完,她还摆出一副大义灭亲的模样,“她虽是我的近身宫婢,但犯了罪就应该受罚,请娘娘制裁!”

&ep;&ep;“好啊,来人!”石嫔不待周娟音落就急急唤来两个小太监,一指华苑,“将这个贱婢打入浣衣局,永世不得回宫!”

&ep;&ep;进浣衣局,对宫女来说是比死更可怖的惩罚,无尽无止的辛勤劳作,至死方休,因为在那个人间地狱,没有人能活过三十岁!

&ep;&ep;“娘娘!求娘娘看在——”华清跪下来要为华苑求情,便被石嫔喝止,“谁要替这个贱婢求情,与她同罪!”

&ep;&ep;华苑被拖了出去,求饶声凄厉地在殿内回响着……

&ep;&ep;她是无辜的,我于心不忍,刚开口唤了声“石嫔娘娘”,就见她很不耐烦地摆摆手,“娟儿,你快将东西还给茗美人。”

&ep;&ep;“可是那贱婢不知把东西弄哪去了。”周娟嘟囔了一句,显然吃到嘴里的东西舍不得吐出来。

&ep;&ep;“石嫔娘娘!”我提高声调喊了一声,“妾身应得的份例是否应该发给妾身了?”

&ep;&ep;石嫔的双肩微微一颤,朝华清怒道:“交待你办这么点事都办不好?都是废物!”那翻滚的怒气俱是冲着我来的。

&ep;&ep;“奴婢知罪!”华清埋头跪在地上,瑟瑟抖着,颊上有泪滑过,任它砸在手背上却不敢去抹。便是最得宠的宫女依然是宫女,只要主子一个不高兴,就可以让其丢了前程乃至性命。

&ep;&ep;“一大清早的,本嫔就被你们闹得头疼!”石嫔扶了扶额,站起身来锐利地扫视一圈,“都下去好好整理整理,再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ep;&ep;“是!”我行礼告退。周娟跪到此时才由宫人扶着站起来,我从她身边走过时,驻足对她道:“华苑跟你的日子也不短了吧?真令人寒心哪!这次给你个教训,下次我可没这么好的脾气!”

&ep;&ep;“呵,不过是商人之女,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能不能活到下一次,还不知道呢!”周娟对我满腹的怒火全显在脸上,平时总像是没睁开的小眼睛泛着凶狠的光。

&ep;&ep;我竟怔住了,身子向后一沉,当年便是这凶光一闪,我表姐便没了性命!

&ep;&ep;等我回过神来,听见如婳已与周娟吵了起来,我森冷一笑,握了如婳的手向外走,“连字都不识得几个的人,你与她吵有何意思?她听得懂吗?”

&ep;&ep;如婳立即会意,大声答道:“美人教训得是,瞧奴婢都糊涂了,奴婢是跟着父祖读过书的,不像有的人尽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不知羞耻!”

&ep;&ep;身后猛的响起跺脚声,听得我心里稍舒坦了些。

&ep;&ep;回到绥寿殿略略整理一番便去坤宁宫请安,张皇后仍为着弘治忙于治理旱灾不来后宫而心烦,免强留我们喝了口茶,便要我们散了。

&ep;&ep;回宫时,我绕道去看望了宁秋,她一直在为我担心着:石嫔主仆蛮横不讲理、孔嫔欲除我而后快、黄美人重新获宠后对我不利,更不要说张后对我一直以来的敌意,陈妃对我的拼命打压,以及淑妃对我无作为的不满。

&ep;&ep;自从与我交心后,宁秋的心事越来越重。她原是个与世无争的人啊!

&ep;&ep;“姐姐只管放宽心,凡事总有解决的法子。”我安慰了她几句,又说了几个笑话逗她开心。她格格地笑着,温柔地骂我油嘴。她怎会知道一个庞大狠毒的计划,已在我胸中酝酿许久了。

&ep;&ep;从永和宫出来,心情便好了许多,纵使这皇宫再冷冰,我也总还有一处温暖的去处。

&ep;&ep;快到长春宫时,却见华清凄凄惨惨地跪在路中,拦住我的肩辇,哀声道:“茗美人,奴婢有一事相求,可否借一步说话?”

&ep;&ep;我知她是为了华苑一事而来,倒是可怜她姐妹情深,依言下轿,寻了个僻处站定,正要开口,却见她又跪了下来。我弯腰去扶,“这事你不是该去求石嫔娘娘吗?她一松口华苑不就回来了吗?”

&ep;&ep;华清哪敢起身,跪在地上直抹泪,“奴婢求过了,可是娘娘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

&ep;&ep;石嫔可不是得生气吗?原是想着趁我迁宫混乱之际偷些金银,待我日后觉察了,也闹不清是何时丢的。她若是早知我心细如发,恐怕真就把金镶珍珠耳环和牡丹莲纹金钏也拿了去,反正最后只需找个宫女背黑祸就是了。石嫔主仆对这些新制的首饰该是很喜欢的,那金钏上还残留着一丝腻人的浓香,是周娟特有的气味,不然我也不会拿金钏诓她。

&ep;&ep;“你是她近身的人都劝不进,求我又有何用呢?”我很想看看这姑娘到底有几分心智。

&ep;&ep;“茗美人最是菩萨心肠,又极受皇上的疼爱,所以奴婢斗胆求美人救华苑一命,她还那么小,在浣衣局挨不了多久的。”华清一边说一边磕头,“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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