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人见了,还真以为她才是苦主呢。

&ep;&ep;弘治冷哼一声,“你怎知道朕找你来是因‘四季丸子’?不是李广告知于你,就是你心里有鬼!”

&ep;&ep;李广虽心心念念要讨好张皇后,也收了孔昭仪不少好处,可一见自己牵连进去,立即矢口否认,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私下透露圣意,罪名不小。

&ep;&ep;孔德音也不敢硬拉他下水,回道:“妾身是猜的,因为妾身听下人说茗才人到处造谣,说妾身教她做什么‘四季丸子’!”边说边狠毒地瞪着我,似要把我连皮带骨一同咬碎。我只一本正经地扮着可怜,我扮得越像,她的心就越乱。

&ep;&ep;“造谣?”弘治指着青影瓷碗道,“你不是最爱这套瓷具吗?若不是为了让茗儿相信朕爱吃什么‘四季丸子’,你舍得赠给她?”

&ep;&ep;孔德音一下子傻了眼。她失宠三个月,例银与各色例奉都被克扣,加之挥霍惯了,渐渐入不敷出,便偷偷让宫女把宫中一些不重要的物品拿出去卖,她眼里只有金银珠宝,哪会欣赏什么瓷碗,不过听着弘治称赞了一句,便故意说那是自己的心头好,所以头一批拿出卖的就有这瓷碗。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买家竟是我!

&ep;&ep;私卖宫中物品可不是小罪,还是弘治记忆深刻的物品。更何况她若招了实情,就得断掉多少人的财路,他们岂能与她干休?只见她身子打颤,舌头也打结,“皇上,妾身……妾身……”

&ep;&ep;“不用再狡辨了!”弘治的目光冷寒如冰,惧得孔氏瘫倒在地,“上回你毁茗儿的手,是她为你求情,朕才放你一马,谁知你竟不知悔改!看来你的昭仪是当够了,就革了封号去冷宫反省吧。”

&ep;&ep;我上回为孔氏求情就是为了今天旧账新账一起算,弘治果然没有教我失望。甚好,甚好!

&ep;&ep;“皇上,不要啊!妾身怀了皇嗣——”孔德音尖声大叫,话没喊完就当场晕了过去。

&ep;&ep;“她刚才说什么?”弘治与我一样,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ep;&ep;李广弯膝一跪,满脸是笑,“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孔昭仪怀了龙种。”

&ep;&ep;我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孔氏怀胎,我与她同居一宫竟浑然不知!若她所怀真是龙种,那便是有三个月了,胎儿已经坐实。难道这一个月来她闭门不出,就是在暗暗保胎?

&ep;&ep;弘治听到“龙种”二字,目光就起了变化,盯着孔氏的肚子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孩子一般。大人再有错,也不能连累他的龙种受苦。我清楚地看着他由怒转喜,他急切地吩咐道:“快,快把孔昭仪扶回宫去,宣太医来请脉,再把彤史拿来!”就陪着孔氏往她的同顺斋走。

&ep;&ep;“妾身陪皇上一起。”我忙跟了上去。

&ep;&ep;在太医来之前,赵和妃与宁秋就赶了过来,太医到后,宫中的后妃宫嫔都陆续赶了过来,余淑妃仍是分毫不乱,陈妃的脸色甚是难看,瞧我的眼神就好像怀嗣的不是孔德音而是我一样。

&ep;&ep;太医走了出来,证实孔德音怀胎三月,胎象稳定。一查彤史,正好对上,弘治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