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在此刻却说自己考虑不周。

&ep;&ep;见不得他太过于温和的模样,忍不住直接说:“万一其他人也愿意呢?你们问过陈子夜吗?”

&ep;&ep;“……她的文化课成绩比较好。”诚如他所言,范师傅这些年日夜围着戏院转,他不是当面推诿,他是真心替每个女孩子思考再三,“子夜从小就喜欢读书,她的外公、外婆都是留学过的工程师,她外婆临走之前再三拜托我,一定要让她至少有书读,忠人之事,我虽然人微言轻,但从没有忘记过。”

&ep;&ep;范师傅站起来,去玻璃柜里拿出另一份戏剧学院的艺考资料册,“子夜今年没有报考,是因为这次特招的名额,她留给了观妙,她知道观妙想去学文戏,只是后来出了变故……”

&ep;&ep;梅汀目前造诣最高,虽然出身只是范家戏院,也不算师承名门,但目前国内刚满二十岁就能挑大梁扮演杜丽娘的,确实屈指可数,她家境殷实,心思纯净,一心只想拿梅花奖。

&ep;&ep;读书和靠边对她而言,都不在话下。

&ep;&ep;陈子夜亦是,她虽然没有在行业内闯出名堂,但这只限于表演场地太小,放陈惊蛰这样的剧院首席眼里,邀请她参与人生第一部舞台剧《盐梅》的演出,已经可见嘉奖。

&ep;&ep;这才在去年10月,“旧梦新颜”项目开始之前。

&ep;&ep;范师傅在内部商量时,陈子夜才将特招的机会让给观妙。

&ep;&ep;……只是没想到观妙用自己的方式,了结了自己对于戏院的牵扯。

&ep;&ep;“这是观妙选的路,也是她的命。”范师傅眼神飘远,“梨园如同社会,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陈子夜亦是,明年她是否会去参加特招,她又是否真的想继续学戏,都是命里注定的……”

&ep;&ep;旁人说再多,也抵不过命运翻天覆地。

&ep;&ep;……

&ep;&ep;等从戏院出来,陈池羽心里还有气,总觉得公事上没受过这样的憋屈,低着头一直乱点手机app,嘲拿嘲讽的语气问,“你怎么不去找陈子夜?就走了?来都来了,不去看看?”

&ep;&ep;梁季禾好笑地回他,“你哪来那么多话。”

&ep;&ep;“好好好,怪我多嘴了,是谁这些年教我凡事用脑,不动情面,今天又是谁鬼迷心窍?”陈池羽数落道,“你要是想花点钱养着这个戏院,那你就别喊我打理了,放着就是了。”

&ep;&ep;“什么叫养着这个戏院?”梁季禾不悦地挑了下眉。

&ep;&ep;陈池羽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当他是亲兄弟才把言下之意说了出来,“一朵梅花就给你迷得不行了?不至于啊,就算是冬天,那也能遍地开花,再不行,还有鸟啊,你养一养就得了,还真的上心了?老弟——你我是什么家庭出身,多少人虎视眈眈想把我们搞垮,你的人生里,没有陈子夜,也不会有。”

&ep;&ep;“陈池羽。”梁季禾转过头。

&ep;&ep;脸上流露出多年未见的明朗笑容,像儿时与他奋力抢篮球的少年,言语里确是异常地郑重,“她已经在我的人生里了,我能算计一辈子,但总要留一处地方,干干净净、完完整整地留给我的爱人。”

&ep;&ep;陈池羽讶异好半天,很快理解似的勾起笑,轻蔑似的嘁了一声,“瞧你这出息,就不能多跟我和陆谨言学学,要结婚就跟最难最野的女人结婚,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算什么玩意儿……”

&ep;&ep;梁季禾脸上始终带着笑。

&ep;&ep;他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范家戏院的招牌越走越远,才忽的对陈池羽说,“戏院的事情,对不住,知道你用了心,不过决定还是得听我的。”

&ep;&ep;因为这里是陈子夜的家。

&ep;&ep;是因为这里,她才会长得这么健康,这么明朗,这么温柔。

&ep;&ep;“鬼迷心窍,没出息——”陈池羽笑着数落他,想起自己,“这辈子第一次听你跟我道歉,了不起,为了一个女人,我也不配说你,十来岁就想跟你姐结婚,到今天离了婚,我还喜欢她,我们兄弟俩了不起啊!”

&ep;&ep;梁季禾笑了下,神明在上,心里有人,原来真的会有一股心甘情愿的力量。

&ep;&ep;—

&ep;&ep;等到了除夕当日,戏院上下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尤其是陈子夜和沈时亦,以前是观妙,她们三个在一众师姐妹中个头最高,爬高摸顶的活儿就全交给了她们俩。

&ep;&ep;沈时亦在戏院大门上挂灯笼,陈子夜在后厨帮忙,她切菜很细致,但速度太慢,被梅汀推到一边,“你赶紧到客厅帮忙去,别给我捣乱了,看得着急死我了!”

&ep;&ep;陈子夜冲她吐吐舌,“……我切的还是很细的。”

&ep;&ep;她拿了几根黄瓜丝,在手里扬--------------/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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