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温故觉得这简直就是在侮辱自己的耳朵。

&ep;&ep;他蹙着眉:你把我带这儿来是不是想暗杀我?

&ep;&ep;哪能呢,林子晋醉醺醺地挥了挥手,这儿老板我熟,买酒打八折,二十块呢,一顿饭就省出来了。

&ep;&ep;温故的目光在台上小歌手的脸上游移半晌,忽然道:这小孩是不是未成年?

&ep;&ep;林子晋挑眉,连忙捂住他的嘴:你别瞎说,让人家听见了万一给酒吧举报了怎么办?举报了我去哪喝便宜酒?

&ep;&ep;温故一巴掌把他的手拍开,兴致缺缺地起身。

&ep;&ep;你去哪?

&ep;&ep;头疼,出去清静清静。

&ep;&ep;他穿过群魔乱舞的人群从后门去了一条小巷中,总算觉得过于酸胀的大脑舒服了些。

&ep;&ep;酒吧内的音乐停了一会儿,紧接着又响了起来。

&ep;&ep;和先前的歌不一样,歌手的音色也不一样。

&ep;&ep;较比之前那个差远了。

&ep;&ep;温故更没心情继续回去被魔音贯耳,靠在墙上点了根烟,又开始思考起自己糟心的未来。

&ep;&ep;刚毕业的大学生是不会有什么公司要的,如果没有家庭背景或者财力支持,自己那些de估计八成会石沉大海。

&ep;&ep;然后呢?

&ep;&ep;接接单子靠当枪手过日子?每天点灯熬油地写不喜欢的歌,赚个五十一百,等最后实在写不下去的时候听他爸的话回去找个铁饭碗。

&ep;&ep;......然后一辈子就过去了。

&ep;&ep;温故有些烦躁地叹了口气,刚要摸出手机给林子晋发消息说自己要回去了,身侧忽地冲出来一个人。

&ep;&ep;那人狠狠地撞了下他的胳膊,踉跄地扑倒在地,还是狼狈的脸朝下。

&ep;&ep;温故被他撞得一个趔趄,脸色一沉,刚要呵斥他为何不看路,便听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对,对不起。

&ep;&ep;他本要发泄的怒气忽地停在了半路,有些不知所措。

&ep;&ep;是刚刚台上唱歌还不错的小歌手。

&ep;&ep;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小孩似乎哽咽了下,你要是需要赔偿,明天晚上可以来这儿找我,我......

&ep;&ep;他话还未说完,一道暴怒的声音响起:贱种!你跑!你再跑!

&ep;&ep;小孩的声音戛然而止。

&ep;&ep;借着昏暗的夜色,温故能看见那小孩在地上挣扎着站起身,又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

&ep;&ep;前面是死胡同,温故忽然道,要来我这儿躲一下吗?

&ep;&ep;他不知为何生了些恻隐之心,看见这如同困兽一样的人就忽地想拉一把。

&ep;&ep;可能是看见了自己的某些影子。

&ep;&ep;那小孩踟蹰了下,摇摇头。

&ep;&ep;那暴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震得大地咚咚响。

&ep;&ep;小孩下意识地又想往巷子里跑,却被人一把钳住了胳膊。

&ep;&ep;温故蹙着眉将人往自己身后一拽,抬眼看向从巷口外慢慢往里走的人。

&ep;&ep;那是个身材发福的中年人,秃顶且油腻,面上似乎有红光,一看就是天天宿醉的那种人。

&ep;&ep;你他妈的小兔崽子,那中年男人口中不干不净地骂着,学你那个贱人妈出去卖唱,给老子摸一下就要死要活的,你他妈......

&ep;&ep;男人忽地站住,眯起一双小眼睛看向温故。

&ep;&ep;温故能感觉到自己身后的人又缩了缩。

&ep;&ep;就这还不用呢。

&ep;&ep;他觉得有些好笑,将手里一口没抽的烟叼在嘴上,瞥了男人一眼。

&ep;&ep;你看没看见刚刚有个小杂种从这儿跑过去?

&ep;&ep;好在这里就一盏路灯,光线很暗,看不见温故身后还藏了个人。

&ep;&ep;温故含糊道:没有。

&ep;&ep;男人似乎啐了一声,转身便要从原路返回。

&ep;&ep;他瞪了温故一眼,嘴里嘀咕道:妈的,死娘炮。

&ep;&ep;温故挑眉,直接抬腿踹了他一脚。

&ep;&ep;男人根本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一踹,整个人向前扑去,啃了一嘴的泥。

&ep;&ep;死娘炮,你敢打老子?老子他妈三代都是北京人,你

&ep;&ep;温故冲他亮出手机:报警了,再闹明儿就喊你家里人去局里捞你,看看你三代住北京的家里人觉不觉得丢人。

&ep;&ep;男人被他唬住了,恨恨地又瞪了他一眼,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消失在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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