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大庆媳妇阿荷拎起竹笋,她手里拿把菜刀看起来很凶恶,竹笋乖乖挂在阿荷手臂上,仿佛能听懂人话般再不敢造次。

&ep;&ep;“来,给它罩笼子里。”

&ep;&ep;阿易拿来一个大竹筐,那是院中装枯叶枯枝的筐子。

&ep;&ep;“乖乖待在这里。”

&ep;&ep;阿荷把竹笋关在竹筐中,摸了摸竹笋的头。

&ep;&ep;这只貘崽爱捣乱,可也很得人喜爱。

&ep;&ep;阿易和阿荷刚离开,竹笋抓绕竹筐,把竹筐翻倒在地,又摆着滚圆屁股往厨房跑去。庄扬在楼上看着,微微笑着。在竹笋这般捣乱下,厨房的晚饭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烧好。

&ep;&ep;庄扬下楼,从厨房里拎出竹笋,抱在怀里。随后,一人一貘,朝河畔走去。

&ep;&ep;河对岸上多出两个孩子,看着像章家的孩子,庄兰和阿平此时也不在河畔,而是和这两个孩子一起,站在犬子的豆田里,也不知晓是在干什么。

&ep;&ep;还未过木桥,便听到孩子们争执的声音,庄扬渡过木桥,将竹笋放地上,朝豆田走去。

&ep;&ep;庄扬过去,正见阿提推搡阿平,阿平笨拙地倒退两步,不远处,庄兰和阿季打成一团。

&ep;&ep;“住手。”

&ep;&ep;庄扬拉开庄兰和阿季,可怜的阿季被庄兰骑在身下,蹭了一身土。

&ep;&ep;“怎么打起架来?”

&ep;&ep;庄扬拉起庄兰,擦拭庄兰脸上的泥土。比庄兰还小一岁的阿季,则躺在地上哭泣。庄扬扶起阿季,确认他身上没伤。

&ep;&ep;“兄长,他们拔犬子兄的竹条,还拿土块打我和阿平。”

&ep;&ep;庄兰手指向倒在地上的一个竹架子,她身上沾染泥土,绑好的发髻松乱。

&ep;&ep;“阿提,你为什么拆别人家的竹架子?”

&ep;&ep;“我拔就拔了,要你们多管闲事。”

&ep;&ep;阿提打着赤脚,一双草鞋挂在腰间,这是要打架的架势,不想阿平懦弱,没能打起来。

&ep;&ep;“等犬子兄回来,叫他射你屁股。”

&ep;&ep;庄兰拍拍身上的泥土,双手叉腰,一幅凶悍的样子。

&ep;&ep;“阿平,你将阿兰带回去。”

&ep;&ep;庄扬知道庄兰前些日子才和章家兄弟打过架,章家虽然凶恶,可他家阿兰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娃,都不讲理。

&ep;&ep;阿平将庄兰拉走,庄兰向来听兄长的话,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ep;&ep;邻家子,父母不教育,又岂是他这个邻人能教导的。庄扬没再理会章家兄弟,他蹲身把竹架子扶起,将蔫在地的豆藤捡起,重新缠上竹架。

&ep;&ep;见庄扬默然扶起竹架子,章提带着弟弟阿季灰溜溜离去。庄扬温和,竹里的孩子本不该怕他,只是竹里的大人们敬重庄家的大郎二郎,若是二郎去跟他们父母告状,显然他们是要挨训的。

&ep;&ep;夜晚,庄家人坐在一起用餐,庄扬正和母亲谈罗乡佃户的事,听得门外一阵车辕声。庄兰连忙放下筷子,朝院中跑去,阿平也跟了出去。

&ep;&ep;竹里有车的人家只有两户,庄家和舅父张家,听那车辕声的声音,并非往舅家前去。

&ep;&ep;“是犬子兄。”

&ep;&ep;庄兰眼尖,立即就认出来了。

&ep;&ep;“犬子兄,你羊在我们家。”

&ep;&ep;庄兰奔过去,大声叫着。

&ep;&ep;怕天黑羊被人偷走,由此庄兰和阿平把羊牵到自家院子里。

&ep;&ep;“阿平,你快来看,有头小猪!”

&ep;&ep;犬子抱着小猪下车,庄兰好奇围观。

&ep;&ep;庄家没养猪,养了牛和鸡鸭。

&ep;&ep;庄扬站在院中,见犬子和他母亲从牛车上下来,这倒是新鲜事,寻常农家不会有牛车。

&ep;&ep;“扬儿,这些是什么人?”

&ep;&ep;庄母听得外头的声响,出来探看。她身体不好,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竹里的街坊邻居也没认识几个。

&ep;&ep;“阿母,就是住对岸那对母子。”

&ep;&ep;“哦,你将兰儿和平儿喊回来吃饭。”

&ep;&ep;庄母没有什么兴趣,转身回屋。

&ep;&ep;庄扬这才上前,此时牛车已离去,犬子母子站在河畔,身边有一大袋东西和一只小猪。

&ep;&ep;小猪由庄兰抱着,犬子蹲身正想背起那一大袋东西,显得很吃力。

&ep;&ep;“该是很重,我来帮你。”

&ep;&ep;庄扬想搭手,不想犬子说:“不用。”

&ep;&ep;犬子咬牙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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