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一不小心跌倒。

&ep;&ep;“气死我好了,你们干脆气死我好了!混账东西!”老太太拿着拐杖把凌高逸往外赶,凌高逸也没什么脸继续留在这儿,几乎是狼狈地逃出去。

&ep;&ep;韦太太小心翼翼地扶着凌乐安受伤的那只手,对佣人急急地吩咐:“快把医药包拿出来,打电话叫医生!”

&ep;&ep;她心疼地看着凌乐安受伤的那只手,眼里的心疼不是假的,韦太太声音紧张到颤抖,心酸地问:“乐安,手疼不疼啊?再忍一会儿……医生马上就来了。”

&ep;&ep;凌乐安对韦太太摇了摇头,说自己的伤不要紧,然后他转头看向井以,凝视着她问:“井…以,你还好吗?”

&ep;&ep;他叫井以名字的时候,那两个字说的很慢,听起来有一种认真的意味,像是对这个名字很陌生。但是井以觉得他陌生的可能不是这两个字,而是自己。

&ep;&ep;她对凌乐安说:“我没事,你先包扎一下吧。”

&ep;&ep;说完以后,井以就后退一步,把位置让给了提着医药包的佣人。

&ep;&ep;凌乐安始终在注视着她,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他才把视线收回来。

&ep;&ep;别墅区虽然离医院比较远,但是这一片却有专门值班的医生,打了电话不到五分钟以后,医生就来了。

&ep;&ep;井以站在人群之外,看着被众人众星拱月一般围绕着的凌乐安。

&ep;&ep;凌乐安被凌家教养得很好,虽然看得出来心高气傲,但是少年人嘛,傲一点也是难免的,这并不惹人讨厌。

&ep;&ep;井以笑了笑,觉得此时此刻自己更像一个外人了,转而又觉得自己这么想真没良心,毕竟凌乐安是为了保护她才受的伤。

&ep;&ep;凌平露也慢慢冷静下来,她坐在井以旁边的沙发上,井以看着她,想起她刚刚撕心裂肺嘶喊的样子,那时候井以觉得凌平露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ep;&ep;不过凌平露没有哭,始终没有。

&ep;&ep;凌平露注意到井以的视线,她扭头对这个不太熟的妹妹勉强笑了一下,“井以,没吓着吧?”

&ep;&ep;井以摇了摇头,没想到她会主动跟自己说话,毕竟以刚刚凌平露的行为看,她并不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姑娘。

&ep;&ep;其实井以不是很理解凌平露为什么刚才态度那么激烈。

&ep;&ep;小时候马桶还没有在山南镇流行开,那时候大家都用蹲坑上厕所,卫生纸和一些五花八门的杂志扔在鞋盒子里,那些杂志封面上是穿着艳丽的大姐姐,标题写着“专治不孕不育#¥%*……尽在男科医院,拨打电话热线138#¥*……”

&ep;&ep;里面则是各种来路不明,作者不详的豪门小故事,所以井以看过不少奇怪的豪门传闻,但是在这些故事里,就好像有一种不用说,大家就在遵守的约定——没人会把恩怨摆在台面上,即使对彼此再不满,生活在豪门中的人都会在表面维持住一种虚假的亲情,都是为了一个词——体面。

&ep;&ep;今天见到的一切毫无疑问推翻了井以对豪门一些固有印象。凌平露见她不说话,有些自嘲地说:“抱歉,让你看笑话了……我爸……他一直是这样一个人,你回来一趟,还遇上这种事……改天给你赔礼道歉。”

&ep;&ep;井以摆摆手,忙说不用。她心想,何止这一趟,上次也被二叔打断了。

&ep;&ep;井以犹豫片刻,还是抬起头看着凌平露,认真地说:“二叔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你的出生,对世界上某一个人来说,一定是最珍贵的礼物。”

&ep;&ep;凌平露眼眶中似有泪光,她带着浓重的鼻音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手捂住脸,半晌,一声颤抖的“谢谢”从她被挡住的脸颊中传出来。

&ep;&ep;医生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以后,凌乐安还是被送去医院了。

&ep;&ep;井以第二天听说他手上缝了三四针,她问韦太太自己能不能去看看他,却被告知凌乐安已经去上学了。

&ep;&ep;后来每一次凌乐安对井以伸出手,她先看到的都是他手上的伤疤。

&ep;&ep;韦太太劝井以:“今晚就在家里住一晚吧……?”

&ep;&ep;井以本来想要拒绝,可是看着她眼中的疲惫和乞求,还是同意了。

&ep;&ep;韦太太今天晚上终于再一次露出了笑脸,她甚至没让佣人帮忙,亲手给井以铺好了床铺。临睡觉前,韦太太给井以关上屋内的灯,然后她站在门口,拉着门把手打算替井以把门关上,韦太太轻轻说了一声:“晚安。”

&ep;&ep;大概是今晚月色正好,亦或者是因为昏暗的氛围太过温柔,井以心里酸了一下,像是平静的湖面被人扔进去了一块石头,泛起了阵阵涟漪,所以她对韦太太说:“晚安……妈妈。”

&ep;&ep;尽管最后两个字她说得又轻又浅,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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