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河西已经是城郊了,当年在这儿建化工厂就是考虑可以减轻城市的污染。

&ep;&ep;河西化工厂在茶城曾经也是很牛的一个企业,国字号的。

&ep;&ep;但由于很多原因,它还是走向了没落。

&ep;&ep;河西化工厂的倒闭也不是一件坏事,毕竟这是一个污染企业,据有关部门的报导,当时河西这一片可是环保的重灾区,“酸雨”的现象很严重。

&ep;&ep;出租车就在一栋看起来很破烂的筒子楼着停了下来,车费是我付的,并不便宜。

&ep;&ep;梁诗韵下了车呆呆地站在筒子楼前,从她的脸上我看出了一缕惊讶与怀疑。

&ep;&ep;“这也算是个小区吗?”

&ep;&ep;没错,这就是河西出了名的化工小区,小区里多是这样的筒子楼。

&ep;&ep;“你别以为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样,衣食无忧,出入有车,住的是高档洋房,还有很多人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他们甚至勉强能够维持温饱,能够有片瓦遮风挡雨就已经很不错了。”

&ep;&ep;我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她梁仕超的女儿,父亲是大富豪,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她又怎么能够体会到真正的民间疾苦呢?

&ep;&ep;她深吸了一口气:“我们进去吧。”

&ep;&ep;我点了点头,看来她确实是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去面对她以目中慈爱的父亲的另一面。

&ep;&ep;看得出来,这楼里已经没有几家人住了,楼道里乱糟糟的堆了一些杂物,地上也是垃圾狼藉,还散发出一股霉味。

&ep;&ep;楼道里几乎没有什么采光,只有一盏白炽灯在晃动着。

&ep;&ep;灯光很昏暗,这让我想起许多恐怖片的场景来。

&ep;&ep;梁诗韵又一将挽住了我的胳膊,而这一次她挽得很紧,胸口也贴在了我的手臂上。

&ep;&ep;她很紧张。

&ep;&ep;不知道是因为这栋老房子里瘆人的气氛还是即将见到丁家父子的缘故,我感觉得到她有些颤抖。

&ep;&ep;她的内心并不如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坚强,不管怎么说,她只是个小女孩。

&ep;&ep;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用一种鼓励的眼神望着她,脸上带着微笑。

&ep;&ep;既然已经来了,该面对的必须得面对。

&ep;&ep;傅华告诉我,丁守德家住在二楼左手边第二个门。

&ep;&ep;门是虚掩着的,门口有一张破旧的桌子,上面有一张切菜的案板,靠窗户的刀架上放了两把菜刀,桌子上还摆了一些坛坛罐罐之类的。

&ep;&ep;桌子的旁边是一个煤炉子,是很简易的蜂窝煤炉,炉子上正煨着中药,那药味与楼道上的霉臭味夹杂在一起,熏得人有些反胃。

&ep;&ep;梁诗韵捂住了鼻子,打了个干呕。

&ep;&ep;我看了她一眼,凑到她耳边小声地说:“一会进去可不能这样。”

&ep;&ep;若是让丁家父子看到她这表情肯定会不高兴。

&ep;&ep;我轻轻敲了下门,目光却在四下看着,傅华说他们的人在这儿盯着呢,可我却没有发现,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到我们上楼来。

&ep;&ep;“谁啊?”里面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接着便是一串咳嗽声。

&ep;&ep;我推开了门,屋子里根本就是七、八十年代的陈设。

&ep;&ep;老旧的写字台、齐人胸口高的平柜,大衣柜,和两张木床。

&ep;&ep;写字台上的电视机是很老旧的日立牌彩电,十五寸的,应该是最早进入华夏市场的那一批,想来应该是从旧货市场淘来的。

&ep;&ep;屋里牵着的绳子上挂着洗净的衣服,遮去了半间屋子。

&ep;&ep;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拦在了我们的面前。

&ep;&ep;他的个头约一米七,脸色有些蜡黄,感觉人也很消瘦,与他的骨骼并不相称。

&ep;&ep;他穿着一件土布的白衬衫,披了一件老式中山装,一只手捂在胸口,用警惕的眼神望着我们。

&ep;&ep;我还没开口,梁诗韵抢先说道:“您好,我们是社区居委会的,是来了解一下低保的情况。”

&ep;&ep;我愣住了,这台词不对啊,不是说好是冒充记者么?我都把词都想好了,这突然就把角色给变了,变成了居委会的了。

&ep;&ep;我不满地看了梁诗韵一眼,她也望向我,脸上带着歉意。

&ep;&ep;“我怎么没见过你们?”

&ep;&ep;我忙说道:“我们是市里下来蹲点的,主要就是检查一下低保的落实情况,您没见过我们很正常的。对了,您是丁守德同志吧?”

&ep;&ep;他点了点头,转身向着里面走去:“进来吧。”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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