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狐族原有棵育婴树,被狼族袭击的时候竟然被砍毁了。据说狼族是为了找一个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找着了没有。唉,真是作孽。”

&ep;&ep;“狼族现今是下界垄断冶金业的巨头,狐族早已不复鸿蒙时代的实力了。怕是狐族动了什么不该动的心思,狼族才会出手的吧。你说狐族乖乖当一个附庸平平安安不好吗?真是自找罪受。”

&ep;&ep;掌柜听到钱币放在柜台上的声音,抬头看见台前的人正好收回了如玉般的手,便不再与其他人嘴碎唠嗑,转而对他说道:“客官真是识货,这八角都是前日里新鲜晒干的好货。”

&ep;&ep;这边荒之地靠近寒谷,平日里多有能人侠客来往,因此见到面前这身长玉立、头戴白纱竹笠帽的少郎,掌柜也只当他是不喜抛头露面的侠客。

&ep;&ep;“请问那育婴树,可是负责养育狐族的所有婴孩吗?”那少郎开口问道。

&ep;&ep;“狐族的婴孩同其他妖族一般,多为胎生。只是其中有些魂魄残缺的特殊婴孩,才会被放在那育婴树上养育。”

&ep;&ep;“原来如此,多谢。”

&ep;&ep;雪执垂眼,心头浮现一种不安的感觉,总觉得这些事情与他之前拥有的记忆有关。但正如苏禾所言,他所修的功法气势正大浩然,应承了某个仙门宗派,大概是做不出这种事情的。

&ep;&ep;狼族明面上袭击狐族,暗地里派人追杀自己,两件事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ep;&ep;他正思索着,冷不丁却被人撞了个趔趄。

&ep;&ep;“对不住对不住……”一个矮小的人带着黑斗篷跑过,慌慌张张,好似在躲避什么人的追捕一般。

&ep;&ep;雪执原本不想理睬,隔着白纱,错眼望见那人腕际被勒出的重重红痕。

&ep;&ep;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红痕还掩这半个狼族的情印。这是他见到的第二个身上带着狼族情印的人。

&ep;&ep;“阁下如此着急,是要往何处去?”

&ep;&ep;那女子只顾着跑路,不觉撞到了一个人身上去,不由得“哎呦”一声。

&ep;&ep;抬头看到是方才撞到的人,她便合掌求饶道:“求您行行好把奴家放过去吧,奴家实在是不想被那恶霸缠上……诶!”

&ep;&ep;她只觉得手臂一紧,便被那人猛地一带开始疾行,眼前楼宇房屋皆化作残影。

&ep;&ep;两人最后停到一座庙前时,她还在腿软着。

&ep;&ep;“咳咳……”

&ep;&ep;她一边随雪执踏进庙中,一边四处打量。青黄杂半的落叶萧瑟地堆在地上,房檐上甚至还有些蛛网,这庙早已成了空庙,破败不堪。

&ep;&ep;“追你的,可是狼族的人?”

&ep;&ep;“是。”&ep;也不知这小郎君带她来此处究竟是何目的,她自知修为远不如他,只能看看这人到底要做什么。

&ep;&ep;那少郎似乎暗自叹了口气,道:“这一路上,在下已施了消散气息的咒术,即使那恶霸嗅觉再灵敏,也断找不到此处。”

&ep;&ep;他转过身来又道:“如果没有感觉错的话,姑娘身上似乎还有伤,不妨在此处休养几日再离开。”

&ep;&ep;女子想要透过那层薄纱看清他的面容,道:“您也是狼族的人吧,为什么要救我?”

&ep;&ep;“……今日在下买多了熟食盐焗鸡,姑娘若是不嫌弃,便当做晚饭吧。”雪执将那竹纱袋放到她怀里。

&ep;&ep;女子怔怔地看着晚风吹拂过他月白色的衣衫,那人踏过寺庙的门槛,身影在将晚的暮色中逐渐模糊消融。

&ep;&ep;盐焗鸡透过那纱袋传来缕缕温热,她松开了黑斗篷下拿着的短刀。

&ep;&ep;客栈。

&ep;&ep;竹门吱呀一声便被推开了。

&ep;&ep;雪执感受到一股湿润又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才察觉到里面的人隔着屏风在洗澡,不由得感到尴尬。

&ep;&ep;他轻轻放下食物刚想走,便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女声:“进来便进来了,又走什么,怕我会吃了你不成?”

&ep;&ep;又叹了口气,雪执只能合上那竹门,坐在一个木凳上,仿佛芒刺在背。

&ep;&ep;这客栈的灯实在不多,屏风后的那个灯倒是亮的很,屏风后的人影子清清楚楚勾勒投射在屏风上。

&ep;&ep;他的面孔时而被昏黄的灯光映亮,时而又被屏风的阴翳遮掠,整个人依旧坐姿端正,脊背挺直。

&ep;&ep;随着一阵淅淅沥沥的淋水声,女人道:“过来帮我擦干。”

&ep;&ep;等了一会儿,没有听见其他声响,苏禾便起身自己走出了屏风,看见那少年闭眼正坐,便微眯了眼睛。

&ep;&ep;“我看你最近是越发不听话了,怎么现在连看也不愿意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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