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起初开始画的时候,因为不大习惯这过于薄的纸张,林初月还不小心用炭笔把几张纸戳坏了,后面渐渐的熟悉了才描摹出了明显的花纹。

&ep;&ep;出来的成品和林初月之前练过的花卉极为相似,虽颜色更深些,但已经是在这个时代能够画出最贴切的模样了。

&ep;&ep;林初月到的时候,村长夫人也在秀帕子。她的速度要比旁人快上许多,下手既稳又准,绸缎还不见描摹的痕迹,想来是图样已经深入记忆,随意下针,便能稳健的扎出来。

&ep;&ep;“邵家的姑娘,你是说这牡丹芍药图你有想法了?”村长夫人把手上的绣绷置于小茶几上,抬眸问她。

&ep;&ep;“恩,”林初月点头,随后把自己画好的图案放置于桌上,给村长夫人看。

&ep;&ep;“我研究了之前绣铺里绣娘描摹的图案,上面的牡丹芍药都十分美丽生动,让人看了便心生喜欢,两花虽各有千秋,但仔细想来,二者花期确实不同。”

&ep;&ep;村长夫人颔首,示意林初月继续说下去。

&ep;&ep;“通常牡丹在五月开放,而那芍药要晚上半月左右,那若在同一时节,牡丹盛放时,芍药应还在闭蕊,芍药盛放时,牡丹花期已过。”

&ep;&ep;村长夫人凝眉:“你的意思是说,这幅牡丹芍药图雇主要的不是两花争艳,而是一开一败?”

&ep;&ep;“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ep;&ep;要这副绣品的人是于安县富绅钱老爷的夫人,听绣铺掌柜说,几年之前,钱夫人和钱老爷还是伉俪情深,恩爱有余,即便成婚已有二十余年,依旧恩爱不改。

&ep;&ep;可偏偏几年之后钱老爷却看上了一位院里的清馆,听人说那女子身世可怜,是罪臣之女,原也是千金小姐,一朝厄难才流落到这般境地。钱老爷抬了那瘦马为小妾之后,原本恩爱了几十年的夫妻,自此不再从前。

&ep;&ep;钱夫人当然不如年纪轻轻的女子那般貌美,而那小妾据说还怀上了钱老爷的独子。

&ep;&ep;在这种情况下,钱夫人要送小妾一副牡丹芍药图,这很难想象是别无他意的。

&ep;&ep;或许也是失意女子的一种排遣罢了。

&ep;&ep;村长夫人从未往这方面想过,只觉得是描绘的图案还不够精致秀美雇主才不满意,如今听林初月这样一讲,倒是犹如醍醐灌顶。

&ep;&ep;虽说这种想法只是猜测,但也是有根据而来,不是凭空猜测。

&ep;&ep;“邵家姑娘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这样你便按照你的想法下手,”说着村长夫人把视线转向了桌上的那幅描摹图,目光触及图纸,她视线顿住。

&ep;&ep;村长夫人从未见过这样新奇的画法,只单用一种颜色,灰蒙蒙的几片阴影便构造出了花的模样,还尤其生动逼真。村长夫人的父亲也是这张家村为数不多的秀才之一,因家庭影响,也算识得几个字,通晓些道理,和目不识丁的村妇当是不同。

&ep;&ep;“这画好生稀奇……难道是你弟弟教的?”

&ep;&ep;听到弟弟这两个字,林初月先是一阵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村长夫人说的应当是邵砚山,她即刻点头。

&ep;&ep;“恩是阿砚教的。”

&ep;&ep;“果然家里有读书人,便是不同的。”

&ep;&ep;听着村长夫人的话,林初月若有其事的点头。

&ep;&ep;两人又就这幅图的构造商议了会儿,天色已有些晚,不多时,院子里进来了几名村妇。林初月看,是当时她来的送还绣帕时的那些村妇,应当是来领工钱的。

&ep;&ep;按照惯例前一日交绣品,后一日领工钱。

&ep;&ep;村长夫人招呼她们坐下,去里屋拿出自己之前记录数据的账本,对着人头,一个一个的发工钱,收到工钱的村妇都喜笑颜开。虽比不上自家主业收入来得多,但也算是份来钱轻松的活计,只要别贪懒不仔细绣花时出岔子,那就不会有问题。

&ep;&ep;林初月当时交了二十条帕子,有几条帕子的花样还颇有些难度,这次竟得了四钱银子,要比之前任何一次的都多。

&ep;&ep;这让林初月有些意外。

&ep;&ep;“我这次只绣了二十条,有这样多的银子吗?”

&ep;&ep;村长夫人瞟她一眼,勾着嘴角:“竟然是有的,难不成我还多给你银子,让自己吃亏?我又不是傻子,怎的平白做这样的事?”

&ep;&ep;林初月无奈的笑了笑,把钱放进自己的袋子里。

&ep;&ep;下一个发工钱的人就是张兰儿。

&ep;&ep;因为昨天和村长夫人闹了些不愉快,原本她还心里有怯,不想过来,但后面被她婶婶知道这件事情,亲自领着她去了和村长夫人道了歉。村长夫人原本也不想过多计较。年轻人嘛,总是有些攀比计较的心思,不是不能理解,只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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