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人了吗!把大少爷给我拦住,谁敢放他进去,明日老子娘都统统发卖!”

&ep;&ep;这下再也没有投机耍滑的了,不管萧玉衡如何踢打,都齐齐低头如同铁浇钢铸般一动不动。

&ep;&ep;“衡儿,阿秀会没事的,太医正在治,你别吵,会好起来的。”刘氏软声劝道,同时又抱过一个襁褓,凑到萧玉衡面前,“衡儿,你看,是个哥儿,你当爹了。”

&ep;&ep;萧玉衡的确停下了动作,低头看闭着眼睛的孩子,皮肤红红皱皱的,不能再丑了,可这是他的孩子,心立刻软化的不得了。然而突然,他转过头看向紧闭的门,猛地朝前扑过去,大喊:“阿秀,阿秀!咱儿子,你快出来看看咱儿子……他不能一出生就没娘啊!”

&ep;&ep;声嘶力竭!

&ep;&ep;刘氏闻言眼泪扑扑地往下掉,可面对儿子的恳求,她是怎么也不松口。

&ep;&ep;紫竹院的动静所有的院子都在关注着,而且这么大声响,纷纷被惊动。

&ep;&ep;永宁侯本就未睡,毕竟是嫡长孙的出生,睡不着干脆在书房里写字静心,如今听到消息他是再也静不下心,于是走了过来,然后看到这个混乱的场景,“这是做什么!”

&ep;&ep;萧玉衡看到他爹,立刻恳求道:“爹,让我见见阿秀,见她一面,儿子恳求您了。”

&ep;&ep;堂堂男子汉就在他父亲的面前痛哭流涕,一时间真把永宁侯给震惊了。

&ep;&ep;然而却听到刘氏的一声尖叫:“不行!说什么都不行!男子怎能进那种污秽的地方,你就不怕将来多灾多难!”

&ep;&ep;“我怕什么,娘,阿秀都要不行了,我怕什么?”

&ep;&ep;那声音无比的绝望,刘氏顿时被噎住了,身边的丫鬟纷纷拭泪,连后头赶来的萧锦馨不禁也流泪劝道:“娘,让大哥哥去见嫂子一面吧……说不得是最后一面了。”

&ep;&ep;刘氏立刻尖声骂道:“你懂什么,自古哪个男人会进产房!你个未出阁的小姐过来做什么,赶紧回去!别添乱!”

&ep;&ep;林曦走到这院子,正好听到这话,于是脚步也停了。

&ep;&ep;“少爷……”团团手里还抱着药箱,听闻刘氏的话,顿时犹豫地唤了一声。

&ep;&ep;大少奶奶虽然令她同情,可自家少爷更加重要。

&ep;&ep;林曦在犹豫,他倒不是因为怕遭厄,而是因为刘氏的态度,这个时代对这件事的看法。

&ep;&ep;太医都说希望渺茫,那么自己又有多大的把握?就算成了,事后又会惹出多大麻烦?刘氏难道真会高兴?

&ep;&ep;本来就不是正经少爷,强出头做什么?而且里面可是个嫂子,又是个遭人病诟的地方。

&ep;&ep;可是林曦不忍,萧玉衡是第一个向他表达善意的侯府少爷,一路又颇为照顾他,视他为亲弟,他实在不忍心见萧玉衡如此崩溃的模样。

&ep;&ep;然而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萧玉衡突然发出一声巨大的吼叫,他不敢违背母亲的意志,拗不过扭曲的传统,循规蹈矩了二十年,挣脱不了枷锁,所以痛苦,所以无奈,所以绝望。

&ep;&ep;父亲的吼声让襁褓中的孩子不禁大哭起来,仿佛哭诉即将失去亲母的命运。

&ep;&ep;人群中响起一片哭声,本还压抑着只敢轻轻抽噎,到如今再也忍不住放开大哭。

&ep;&ep;“衡儿……”刘氏被萧玉衡的样子似乎吓懵了,软软地后退了一步,正好被永宁侯扶住。

&ep;&ep;只听到永宁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让他进去吧,好歹看白氏最后一面。”

&ep;&ep;萧玉衡顿时眼中闪过一道光,脸上露出感激,噗通一声膝盖跪地,朝着永宁侯夫妇深深一个大拜,便起身连下摆也不掸一下就踉跄地朝产房跑去。

&ep;&ep;“大表哥,我跟你一起进去。”林曦拿过圆圆手里的药箱,快走几步随着萧玉衡而去。

&ep;&ep;太夫人被单氏和萧云宣搀扶着过来,正好看到表兄弟纷纷跑进了产房。

&ep;&ep;萧玉衡一路直接闯到最里面,扑到床头,看着白氏汗湿苍白的脸上紧紧闭着的眼睛,一阵心绞痛。

&ep;&ep;执起白氏的放在旁边的手,泪雨凝噎,低声唤道:“阿秀,阿秀,醒醒,我在这里……对不起……”

&ep;&ep;一名年老的太医正摇着头站起来,林曦也不管他,直接将药箱往旁边一放,翻开箱盖,抄起针石布包哗啦一声打开。

&ep;&ep;正要掀起被子……

&ep;&ep;“表少爷,你要做什么!”一个蓝衣丫鬟尖叫一声,同时快速地上前一步将林曦手里的被角抢过来,牢牢盖住白氏的身体,看林曦的眼神简直在看一个登徒子加疯子。

&ep;&ep;这声尖叫声将旁边忙碌的妈妈丫鬟都吸引过来,连萧玉衡都看向林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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