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枉她花了五两银。

&ep;&ep;孙儿出征前,一心在朝政经书,连醒事丫头都无,更不用说娶妻纳妾。也不知道荒北是不是没有什么像样的姑娘……要不也不至于传出那不入流的传闻。

&ep;&ep;楼老太太一想起在外的长孙就揪心,大儿子和长孙,一直是她愧疚最深的人。儿子战亡,儿媳妇不日后也随之而去,留下的唯一孙儿却也弃文从武,替她苦命的儿去了那刀剑无眼的地方。

&ep;&ep;老太太怎地不悲哀忧心。

&ep;&ep;不管说什么,这次孙儿回京,楼来太太都要给孙儿安排最好的——哪怕是个小小的通房,也得是最娇媚出挑,又要合意识礼。

&ep;&ep;楼老太太的目光又落在了桑枝身上,小丫头已经是出落身段的年纪了。

&ep;&ep;瞧着是干净,但谁又知道是不是真的干净。

&ep;&ep;“涵嬷嬷。”

&ep;&ep;“主子。”涵嬷嬷应声,一眼领会,邃抬手指点了几个嬷嬷丫鬟,“你们几人,过来。”

&ep;&ep;迷蒙的桑枝还未明白过来,便被几个嬷嬷得心应手地架起拖入了里屋。

&ep;&ep;哗啦的水声。

&ep;&ep;桑枝被带入了一个小房间。

&ep;&ep;房内昏暗,澡桶热气腾腾,端着板尺的嬷嬷立在旁边。

&ep;&ep;两个嬷嬷架住了桑枝,一个嬷嬷扯掉桑枝的衣服,随之而来的板尺落在身上冷冰冰,一毫一寸地丈量着。热水顺着桑枝的头浇灌而下,嬷嬷们奋力搓洗桑枝的胳膊身体。

&ep;&ep;力气之大,仿佛在揉搓一件破旧衣服。

&ep;&ep;“嬷嬷……轻点,好疼……”桑枝疼极,呼救却无人理会,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ep;&ep;涵嬷嬷一旁冷眼监看着。

&ep;&ep;桑枝的唇咬得几乎要出血。

&ep;&ep;足足过了半柱香。

&ep;&ep;被折腾得奄奄一息的桑枝才被两个嬷嬷带了出来。

&ep;&ep;可怜的人浑身透红,上了年纪的嬷嬷有一身的蛮力,再加上老夫人下了命令,哪里会怜香惜玉。嬷嬷们松了手,身上只披着件单薄的白色薄衫的人便无力地滑落在地,浑身上下冒着热气,连趾头都在颤疼。

&ep;&ep;涵嬷嬷递上刚记录的册子:“主子,洗干净也检查完了,还是个雏儿。”

&ep;&ep;楼老太太颔首,抿茶,一手捻过册子翻了翻,后扫眼地上的人——眼眶泛红,嫩唇娇红,好生惹人心疼的样。

&ep;&ep;也难怪乎,本上还记着柔韧度和软度俱佳。倒是娇气的身子。

&ep;&ep;“桑枝,这几天你就跟着秦嬷嬷学学规矩。”楼老太太合上小册子。“你以后是要伺候大少爷的人,别枉费我从江南把你带来,莫给我丢脸了。”

&ep;&ep;楼老太太又看向一瘦小的嬷嬷,吩咐:“有什么不仔细的地方,尽管敲打。但别在脸上和身上留下印记。她以后伺候大少爷有什么失责,我也拿你们问罪。”

&ep;&ep;嬷嬷们齐齐蹲身:“是。老夫人放心。”

&ep;&ep;*

&ep;&ep;楼府里的下人都传开了。

&ep;&ep;楼老太太从江南带回了个千娇百媚的丫头要给大少爷做通房。

&ep;&ep;目睹那天二房吵闹场景的人无不像模像样地描绘议语。

&ep;&ep;“说是狐狸精转世都不为过,啧啧那双眼,尽勾人魂呢……”

&ep;&ep;“二少爷只是看一眼,就被勾得连沉迷的歌姬都没顾上呢。”

&ep;&ep;二房的人自然也耳闻府里的闲言。

&ep;&ep;二小姐楼允溪:“瞧那些下人传的,祖母真带了个狐狸精回来?”

&ep;&ep;方氏揣着汤婆子靠榻背上,舒舒服服地长嘘了口气。“也就那样,一个丫头片子,就算再好看也只是一个通房而已。”

&ep;&ep;二小姐还是有点不甘心,“早知道当时就留下瞧几眼了。”

&ep;&ep;方氏手指点了点女儿的脑袋:“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今儿几岁你有数没?怪不忽你祖母看不起咱,你看你三叔的女儿,书画琴棋样样都行,到时候找不上个比她强的人家出嫁你可别来哭!”

&ep;&ep;“哎,娘……我哪里比人差,再说那三妹又没我好看,脸上还有吓死人的怪疤……她才是没人要的。”二小姐抱着方氏的胳膊撒娇,“像我这样的,没亲王府的我可不嫁……”

&ep;&ep;方氏白眼:“你还挑上眼了,现在不学点本事,到时候夫君被外头的狐媚子勾走,让你有得哭。”

&ep;&ep;“我是楼家的小姐,谁敢欺负到我头上!”

&ep;&ep;“楼家?”方氏叹气,“咱们依仗什么?你祖父的功德都败光了,现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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