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的很大,知情的牧洲打心眼里为他抱不平。

&ep;&ep;“前两年,他的刺青店刚弄好,隔壁镇的小姑娘跑来刺青,小臂上,很小的图腾,没想到完事后姑娘突然缠上他,天天啥事不干,跑他店外蹲守,去他家外头晃荡,那姑娘父的母赶来,不分青红皂白把店砸了,骂他骂的很难听。本想着这事过了就算了,结果没过几天,那姑娘居然在家自杀了,割腕死的,说是本身就有啥精神上的病。这一闹,镇上全是闲言碎语,她父母还硬把账算在他头上,警察局也说这事跟东哥无关,可老人就是不依不饶的,最后东哥赔了十万,警察局的人都说他傻,你猜他怎么说?”

&ep;&ep;“他说什么?”

&ep;&ep;“他说,逝者已逝,如果钱能抚慰人心,也算积功德。”

&ep;&ep;贺枝南抿紧唇角,没来由地觉得难受。

&ep;&ep;虽然很离谱,但这种事是他干出来的,一点都不奇怪。

&ep;&ep;牧洲透过窗户看着男人在雨中忙碌的背影,既无语又心疼,“东哥虽然看着五大叁粗,但心地很善良,讲义气,叁观也很正,就是...哎....命运多舛。”

&ep;&ep;她还沉浸在刚才的低迷情绪,细声问:“为什么这么说?”

&ep;&ep;“七岁时,他爸爸去世,妈妈很快改嫁,这么多年从没回来过,是奶奶一手带大了他,所以他特别的孝顺,休假期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成天守在家里陪奶奶。”

&ep;&ep;说起这个,牧洲回想起老人慈祥的笑,每次他们去玩,老人都会笑眯眯地留他们多住两天。

&ep;&ep;“我退伍的早,东哥后来进了特种部队,东奔西跑,很久才能回来一次。就前几年,奶奶生病住院,不让张婶告诉东哥,直到离世前,他才回来看老人家最后一眼。”

&ep;&ep;话说到最后,牧洲忍不住湿了眼眶,声音也哑了。

&ep;&ep;“除去那个不负责任的妈,他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

&ep;&ep;贺枝南呆看着雨中指挥卸货的男人,万千情绪冲破心脏,心里压着块石头,重得喘不上气。

&ep;&ep;来不及心疼他,她敏锐瞧见货车旁那个撑着伞直勾勾盯着他看的女人。

&ep;&ep;那双绿油油的眼睛缩在他身上,可光着膀子的男人一点思想觉悟都没有,看得她怒火中烧。

&ep;&ep;“啪”的一声,碗底重重砸响桌面。

&ep;&ep;牧洲微微诧异,刚想问什么,就见面色铁青的贺枝南不顾屋外的风雨,一头扎进朦胧夜色。

&ep;&ep;屋外风大雨小,悬挂在空地四周的射灯照亮硕大的货车。

&ep;&ep;牧橙隔着两叁步的距离,炽热的注视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迷恋。

&ep;&ep;她从18岁那年在牧洲生日会上见到他后就疯狂爱上,当场表白被拒也不气不馁,这些年各种花式表白,但这男人跟尊佛似的,任她用遍浑身解数仍然不为所动。

&ep;&ep;今天知道他会来,她早早在这里等,可没想到等来两个人,他嘴上虽否认女人的身份,可眼神骗不了人,那抹不符合他气质的温柔深情,令她既受伤又不甘心。

&ep;&ep;看着就不好伺候的漂亮女人,以后指不定怎么折腾他。

&ep;&ep;她越想越愤怒,抬脚刚要走近他,身边迅速窜过一个纤细的身影,错身时女人看了她眼,径直停在男人身前。

&ep;&ep;魏东刚拧开瓶盖往嘴里灌水,余光瞥到女人憋红的小脸,清润的水刚滑入口中。

&ep;&ep;“哥哥。”又娇又软,棉花糖的香甜。

&ep;&ep;“——噗。”

&ep;&ep;他喷的上半身都是,随后一阵剧烈的咳嗽,低头看着秒变小娇妻的女人,那眼睛湿润清澈,在雨中有种绝美的破碎感。

&ep;&ep;魏东勾唇笑了下,视线瞥过旁边傻了眼的牧橙,他伸手给贺枝南挡雨,另一手拽住她的手腕,“你跟我过来。”

&ep;&ep;两人拉拉扯扯,黏黏糊糊地走到矮楼的屋檐下才停住。

&ep;&ep;他回想刚才那声唤音,耳朵泛红,“你刚叫我什么?”

&ep;&ep;“哥哥。”

&ep;&ep;“大庭广众的,别瞎喊。”他皱眉,神色不自然。

&ep;&ep;她失落地哼:“你不喜欢?”

&ep;&ep;“喜欢,只是...”

&ep;&ep;魏东凑近她耳边,咬字腔调跟在床上一样低哑,“你叫的那么骚,给我叫硬了怎么办?”

&ep;&ep;贺枝南抿唇偷笑,就知道这人叁句话离不开流氓气质。

&ep;&ep;她抬头见他裸露的半身还在滴水,想起刚才那双灼热的眼睛,越想越气不顺。

&ep;&ep;“你要不要穿件衣服?”

&ep;&ep;“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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