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昨晚又是熟悉的不眠夜。

&ep;&ep;贺枝南辗转反侧至夜间4点,勉强闭眼眯了会儿,结果6点就转醒。

&ep;&ep;她带来的行李箱很大,款式各异的旗袍塞满了衣柜。

&ep;&ep;她挑了件黄底白花的新式旗袍,长发挽起,略施粉黛,天气转凉,搭了件轻薄的白色镂空披肩点缀,整体气质温婉柔和。

&ep;&ep;屋子一如既往地幽静,下楼时,她穿着齐齐精心挑选的毛呢拖鞋,踩在地板上静得跟棉花似的。

&ep;&ep;拐过转角,她隐约听见粗沉的喘息声,视线跟着脚步缓缓下移,客厅里,光着膀子的男人正在做俯卧撑,他沉浸其中,动作快而标准。

&ep;&ep;贺枝南呆站在台阶处,双眼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ep;&ep;昨晚的事似乎不是梦,她刚来这几日,什么都没摸清,甚至连给她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她就莫名其妙跟男人同居了。

&ep;&ep;同居?

&ep;&ep;她勾唇轻笑。

&ep;&ep;这要换作以前的贺枝南,百分百不可能事件。

&ep;&ep;“看不够吗?”

&ep;&ep;耳边飘来戏谑的男声,她从愣神中清醒,目光寻着声音荡去,恰好同男人深谙的黑瞳相撞。

&ep;&ep;她呼吸轻颤,心跳有些错乱,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注视。

&ep;&ep;“早。”她硬着头皮开口。

&ep;&ep;魏东做完最后几个,径直起身,神色淡然地穿过她往楼上走,也没有问好的意思。

&ep;&ep;那眼神略显怪异,说不上多冷,可同昨晚那个喝了酒的男人完全不一样,昨晚就像个粗痞的老流氓,现在却又一副生人勿进的冷傲嘴脸。

&ep;&ep;奇怪的男人。

&ep;&ep;她在心底暗自腹诽。

&ep;&ep;“贺姐姐。”

&ep;&ep;十分钟后,屋外跑来个圆头圆脑的小胖子。

&ep;&ep;这两日,她已经同他混得很熟,昨天下午陪着张婶接他放学,路上给他买了芒果,他包得满嘴都是,张婶骂了他一路,他始终笑眯眯的,丝毫不影响胃口。

&ep;&ep;“你怎么来这么早?”

&ep;&ep;“东叔说要弄面条给我吃。”

&ep;&ep;贺枝南闻言,看向空无一人的楼梯处,有些意外,黑商还会做饭?

&ep;&ep;小胖子伸手拉扯她的披肩,好奇地问:“姐姐爱吃面条吗?”

&ep;&ep;“还行。”

&ep;&ep;她饮食很自律,早上一杯黑咖啡足矣,日常偏食草系,晚上几乎不吃碳水。

&ep;&ep;妮娜不止一次严肃批判她不健康的饮食习惯,可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清淡饮食,唯一的放纵是甜品,当然,自己亲手做的最美味,不接受任何反驳。

&ep;&ep;只可惜,这些天她绕着小镇转了几圈,别说是甜品店,连一家像样的面包坊都瞧不见。

&ep;&ep;“姐姐,我偷偷告诉你,东叔做的牛肉面特别香,一般人吃不到。”

&ep;&ep;“是吗?”

&ep;&ep;她浅浅微笑,也不说不信。

&ep;&ep;小孩点头如捣蒜,转身跑进厨房,拧了根冒着寒气的碎碎冰走来,熟练地掰成两半,递了一半给贺枝南。

&ep;&ep;“乳酸菌的最好吃,你尝尝。”

&ep;&ep;她低头看他神采奕奕的眼睛,歉意地笑,“抱歉,我早晨不吃冰冷的东西。”

&ep;&ep;小胖墩眯起缝眼,被人拒绝略显难过,无力地收手。

&ep;&ep;忽地,女人身后伸出一只强健有力的长臂,接过齐齐手上的东西,他似乎刚沐浴过,薄荷沐浴露的香气扑鼻而来,雄厚的男性气息瞬间包裹住她。

&ep;&ep;她心头猛跳,转身时,肩头擦过他硬挺的胸肌。

&ep;&ep;距离相隔太近,男人的脸近在咫尺。

&ep;&ep;经过一晚发酵,他脸上的巴掌印消退,可指甲划开的血痕尚存。

&ep;&ep;魏东嘴里咬着碎碎冰,沉静的目光从她脸上扫过,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ep;&ep;“不懂欣赏。”

&ep;&ep;贺枝南无言地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身旁的齐齐吸着甜水,含糊不清地解释,“乳酸菌是东叔的最爱。”

&ep;&ep;她没忍住,抿唇偷笑,“他又不是小孩。”

&ep;&ep;“姐姐,东叔人很好的,全世界第一好。”

&ep;&ep;齐齐无时无刻不在夸魏东,眼珠子一转,四周张望,顺利找到被魏东扔在餐桌上的玫瑰花,稍稍整理几下,双手捧花送给女人。

&ep;&ep;“东叔送你的,姐姐收下吧。”

&ep;&ep;她脑子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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