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爸爸……”她哽咽着,颤抖着问,“那是我爸爸对不对?”

&ep;&ep;她的爸爸不是魔龙弑天,而是另有其人。并且他们此时的状态非常不好,将她送走也的的确确是无奈之举。

&ep;&ep;可她这么些年,根本不知他们的存在。

&ep;&ep;镜子不说话,也不动,它依旧安安静静,但一股信息却传到了苏苏的脑海中。

&ep;&ep;这面镜子名叫因缘镜,可看透一个人一生的命运,是一远古大能费劲千辛万苦炼制的法宝。那位大能,借着这因缘镜成神,可惜在几百万年前的神殒大劫里,身死道消,后来因缘镜无意中落入一妖族手中。

&ep;&ep;若是有参悟因果大道、天机大道的人得到此神器,无异于如虎添翼,定然将它奉为至宝。可惜大妖不信命也不认命,更不修炼什么道法,是个空有一身蛮力的武夫。

&ep;&ep;大妖虽不重视它,却也知道它是个宝贝,借着因缘镜规避了几次风险。不过这因缘镜只能看到最开始的命运,一旦最初的命运被打乱,后面的命运线便再也看不清了。

&ep;&ep;改变了几次命运后,发现镜子里就只剩一片白雾,大妖就将因缘镜丢到了一旁,从此叫这神器明珠蒙尘,再也不见天日。

&ep;&ep;直到神魔大战,大妖战死,因缘镜才从大妖的储物空间中出来,得以重见天日。

&ep;&ep;想它一代神器,结果被关了数万年,好不容易逃脱出来,也是在这空寂荒芜的上古战场,整日面对着无尽的焦土与鬼魅,寂寞如影随形。

&ep;&ep;一朝遇到路过的小奶龙,自然巴巴的跟了上去。

&ep;&ep;因缘镜早已生出器灵,有自己的灵智,为了能跟新主人从这鬼地方出去,当下便全力施展自己的能力,企图叫主人看到它的神通广大。

&ep;&ep;它之前被大妖嫌弃冷落许久,早已没了神器的傲慢,不像当初那位神明刚刚陨落,它找主人可都是千万里挑一的!曾经的因缘镜人人高攀不起,如今的因缘镜化身舔狗,竟不惜尾随一妖族幼崽,只求被带走。

&ep;&ep;这边,被因缘镜缠上的小奶龙意外发现自己的身世,正兀自震惊悲伤中。而另一边,被鬼魅追逐许久的桑冬湛已是伤痕累累,陷入绝境。

&ep;&ep;他杀了一只鬼魅,其后还有无数只,杀之不尽源源不绝。

&ep;&ep;杀到最后,他灵力耗尽,一袭白衣染成血色,双眼通红、筋疲力劫的背靠在一座小土丘边,他手中的长剑银光湛湛,被他插入土丘中,借力稳住摇晃的身躯。

&ep;&ep;嗅到血气围过来的鬼魅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数都数不清,却不知为何停在了几步之外,并不敢接近这座小土丘。

&ep;&ep;桑冬湛心中莫名,本以为自己就要死去,这意外的变故令他又惊又喜。

&ep;&ep;他明白这土丘定然有异,便拿着剑当做铲子开始掘这小小的土包,一边掘土一边对自己手中的灵剑歉然道:“委屈你了青霜,为了救我性命,你便牺牲一下吧。”

&ep;&ep;说着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

&ep;&ep;劫后余生,这滋味可当真是头一遭。

&ep;&ep;这土层松软,是由战场中年复一年的风刮过来的沙土堆积而成。桑冬湛只挖了一小会,便挖出来一具人类的骸骨。

&ep;&ep;骸骨被风沙掩埋千万年,却不见丝毫腐朽之气,洁白的骨头莹莹如玉、蒙蒙生辉,好似一具精美的玉雕摆件。

&ep;&ep;而最引人注目的,是这骸骨手中所持的一柄剑。

&ep;&ep;此剑长三尺七寸,剑体呈纯粹的墨黑色,如深沉的暗夜,似乎能够吸纳光线一般。千万年过去,这墨剑却没有半点损折,仍千年如一日的发出刺骨的寒意,桑冬湛并未触碰到它,却感到身上好像被针扎似的痛,便是此剑无形中散发的杀气。

&ep;&ep;青年双眼爆发出明亮的光,他心底隐隐浮现一个大胆的猜测,这猜测令他忍不住的激动起来。

&ep;&ep;传说,许久之前那位创立寒星派的剑神,有一柄长剑,名乌沉。乌沉剑通体乌黑,透不进一丝光线,是剑神自天外取星陨精石所制。

&ep;&ep;桑冬湛深吸一口气,压下满心激动,先是恭敬的跪地向这具骸骨叩头,自我介绍了一番,再伸手去碰那乌黑长剑的剑柄。

&ep;&ep;手刚靠近那柄剑,便好似陷入到沉沉的泥潭中,明明用了极大的力气,才仅仅移动分毫。而先前那微弱的杀机,也猛然间增大了无数倍,将桑冬湛的手隔出无数道细小的血痕。

&ep;&ep;他额上冷汗直冒,用尽全身力气,许久之后,指尖终于触碰到剑柄。

&ep;&ep;就在桑冬湛的手指刚刚碰上剑柄的刹那,他眼前陡然一黑,随即一道振聋发聩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将他的全部心神拉如不知名的空间:“——剑者,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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