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些女子在他面前,不论是高兴还是生气,摆出来的总是一副好看的面孔,宜喜宜嗔,就算哭起来那也是梨花带雨,别有一番滋味。便如石可萱虽然因为小产而憔悴,却又添了几分病弱之美,这才惹得谢轻鸿怜惜不已。

&ep;&ep;谢怜平日里温柔娇俏,善解人意,又能将庄园打理得井井有条,谢轻鸿自然着紧,时常把这朵解语花放在身边。今日头一回看到她失态时丑陋的面孔,不免有些却步。

&ep;&ep;石可萱意识到了这一点,唇边轻轻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意。

&ep;&ep;男人啊……

&ep;&ep;但她面上还要摆出又惊又怒又怕的模样,趁着谢轻鸿松了劲,成功从床上跳下去,劈手夺过盒子,重新盖上,口中厉声喝道,“还给我!”

&ep;&ep;手中的盒子被夺走,谢怜似乎才终于回过神来,整个人后退了一步,跌坐在地上,惊恐得崩溃大哭。

&ep;&ep;“这是怎么回事?”谢轻鸿也回过神来,扫了一眼谢怜,又迅速移开视线看向抱着木盒子的石可萱,有些不快地问。

&ep;&ep;石可萱抬眼看向谢轻鸿,眼泪说来就来,“谢郎,这盒子里装着的,是咱们的孩子啊……”

&ep;&ep;这话让谢轻鸿整个人微微抖了抖,石可萱偏偏还毫无所觉,伸手将盒子递了过来,“谢郎,你看看他……这是我们的骨肉,才四个月,尚未成型,就被人害得落了胎,我恨啊!”

&ep;&ep;“你把这种东西留在这里做什么?”谢轻鸿即使没有看到盒子里的东西,也能略加想象,何况又有谢怜的反应在前,他厌恶地别开眼,有些不耐的问。

&ep;&ep;石可萱“哈哈”笑了几声,“谢郎问得好!我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事,身边却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我只能自己把他收拾了,无处安置,便放在床底,本是不欲叫人看见的意思。偏偏谢姑娘疑心我有鬼,非要搜查。她是你心尖上的人物,我又岂能拦得住?”

&ep;&ep;“我已经说过叫她不要碰我的东西了!”

&ep;&ep;“恶鬼!”偏偏谢怜忽然回过神来,见石可萱手里还托着那盒子,便立刻尖叫着往后爬,口中胡言乱语,“厉鬼来了!不关我的事!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偏投生在了她的肚子里!不要找我!不关我的事!”

&ep;&ep;她一边尖叫一边躲避,然而屋里众人却已经从她这含糊其辞的言语之间猜出了端倪。

&ep;&ep;什么叫“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ep;&ep;本来石可萱说自己腹中胎儿被人害了,谢轻鸿是不信的。他身边的女子各个知书识礼,温柔体贴,知道他要有孩子,各个都为他高兴,又怎么会是她们动手?必是石可萱孕中情绪激荡,失了孩儿刺激过重,才会生出这样的疑心。

&ep;&ep;他虽然顺着石可萱的话说,但其实并不相信,只是随口安慰罢了。

&ep;&ep;结果谢怜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承认了!

&ep;&ep;谢轻鸿的脸色很不好看,他看着陌生得像是换了个人的谢怜。因为这会儿对方的形象着实算不上好看,他怀疑起来也就没有任何阻碍:难道他枕边睡着的,就是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子,过去的他却半分都没有发现?

&ep;&ep;她隐藏得如此好,是否还在别的地方欺骗了自己?自己如此信任她,许多私密之事都交给她打点,是否她早就背着自己另有谋划?如今就敢这般算计,将来是否会背叛,在自己背后捅一刀?

&ep;&ep;似谢轻鸿这般心胸狭窄之人,也很难去信任别人。谢怜若不是与他共同患难不离不弃,他也不会信任。如今觉得这只是对方的伪装,顿时连过去所有的好都被推翻了。

&ep;&ep;就连谢怜都是如此,遑论其他人?

&ep;&ep;这疑心一旦生出来,往后自然会将他与那些女子的嫌隙撕得越来越大,直至无法忍受,爆发出来。

&ep;&ep;但谢轻鸿的脑子也转得很快,立刻意识到不能让谢怜这么肆无忌惮地嚷出来,当机立断吩咐道,“来人,怜儿受了刺激,因此才胡言乱语。堵住她的嘴,暂且把人带回去!”

&ep;&ep;立刻就有下属上前,熟练地绑了人,堵住嘴,把谢怜给拖出去了。任由她挣扎哭泣,谢轻鸿都没有再看一眼。

&ep;&ep;谢轻鸿又看向石可萱,因为那木盒子的缘故,他现在觉得石可萱的精神可能也不太正常,那怜爱之意也少了许多,匆匆安抚两句,叫她好生养着,又说明会安排人过来伺候,便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ep;&ep;“真是一出好戏。”贺妤从房梁上跳下来,颇为感慨地道。

&ep;&ep;石可萱将手中的木盒重新送回床底,苦笑了一声,“让前辈见笑了。”她说着看向贺妤,“那谢怜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怎会被一个未成型的胎儿吓住?可是前辈暗中做了什么?”

&ep;&ep;“只是让她生了一场幻觉。”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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