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岁晏心道我运气好就不会碰到你了,他嫌弃地往旁边坐了坐躲开那猪肘子,道:“你到底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嫖妓?啧,也对,像你这么大的年纪,也该长长见识了。”

&ep;&ep;江恩和脸都涨红了,拍桌道:“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论!我才不是来寻花问柳,只是来听琴音罢了。”

&ep;&ep;岁晏似笑非笑:“来花楼里听琴?江小公子可真有雅兴。”

&ep;&ep;江恩和眼睛扫了一圈桌子上的馒头,道:“那你来挽花楼是做什么的?吃馒头?”

&ep;&ep;岁晏:“……”

&ep;&ep;岁晏不想在半大孩子面前失了面子,胡说八道:“才不是,吃馒头只是觉得那样式别致,尝个新鲜罢了,我此次是为了挽花楼花魁而来。”

&ep;&ep;江恩和瞪他:“看吧,我就说,你就是来和我抢美人的!”

&ep;&ep;岁晏:“……”

&ep;&ep;岁晏一言难尽:“方才那弹琴的人就是挽花楼的花魁?”

&ep;&ep;江恩和:“嗯!”

&ep;&ep;见岁晏表情越来越古怪,江恩和还以为他误会了,连忙解释道:“月见她卖艺不卖身的,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ep;&ep;岁晏忍笑:“嗯,我知道。”

&ep;&ep;江恩和皱眉:“我怎么感觉你是在嘲讽她?”

&ep;&ep;岁晏干咳一声,道:“没有,哪里的话,方才的曲子很好。不知道江小公子和他关系如何,能否为我引见一二?”

&ep;&ep;少年人的怨恨哪里长久,江恩和听到岁晏夸月见,眼睛立刻放光,抓着他的手就要往楼上跑。

&ep;&ep;“没想到你这个草包还是挺识货的嘛。”江恩和欢天喜地,“月见她不光会操琴,下棋丹青更是了得。”

&ep;&ep;岁晏被他扯着往楼上走,心中在胡乱盘算着,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便到了二楼的楼台中。

&ep;&ep;江恩和朝着珠帘后的人唤道:“月见姑娘!”

&ep;&ep;珠帘里传来月见轻柔的声音:“江公子来了,请进。”

&ep;&ep;江恩和带着岁晏撩开帘子走了进去。

&ep;&ep;那传说中的挽花楼花魁月见姑娘端坐在放琴的小案旁,一身红衣曳地,长发盘成复杂的发髻,略施粉黛,美艳动人。

&ep;&ep;岁晏古怪看着月见。

&ep;&ep;月见是真的很美,见江恩和那副恨不得粘在他身上的视线便知道了,但是岁晏却似乎瞧出了什么,偏头掩唇,没忍住笑了出来。

&ep;&ep;江恩和正在和月见叙旧,听到声音立刻踩了岁晏一脚,低声道:“对美人不要这般无礼!”

&ep;&ep;月见听到美人这两个字,美艳的脸上僵了僵,但是还是笑得温柔。

&ep;&ep;岁晏强行忍着,道:“对不住,失态了……噗。”

&ep;&ep;江恩和抓狂:“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ep;&ep;岁晏干咳一声,道:“无事无事,是我失礼了,给月见……姑娘赔个不是。”

&ep;&ep;他端起一旁的小酒盏,朝着月见遥遥一举杯,姿态十分坦然。

&ep;&ep;月见总觉得此人看自己的眼神十分奇怪,但是却又没察觉出恶意来,只好端着杯子笑着和他喝了一杯。

&ep;&ep;月见比这两人还要大上两岁,一举一动优雅非常,也怪不得江恩和会被他迷住了。

&ep;&ep;岁晏支着下颌瞧着江恩和如开屏的孔雀在月见身边转悠,想笑又不敢笑。

&ep;&ep;月见被他看得连连皱眉,但是又不敢敢客,想了想,提议道:“闲谈也无聊,不如让我为两位贵客吹箫一曲吧。”

&ep;&ep;江恩和两眼放光。

&ep;&ep;岁晏干咳一声,道:“不……不太好吧,大庭广众的。”

&ep;&ep;江恩和不明所以,倒是月见听出来他这话的意思,几乎维持不了假笑,暗暗瞪了他一眼。

&ep;&ep;岁晏被他瞪得直笑。

&ep;&ep;月见懒得看他,让人将他的玉箫取来。

&ep;&ep;那玉箫似乎是哪位达官贵人所赠,一看便价值不菲,月见细白纤瘦的手指持着青色玉箫,垂眸正要放在唇边,岁晏突然道:“慢着。”

&ep;&ep;江恩和一愣,就瞧见岁晏站起身走了过去,一把夺过了月见手中的玉箫。

&ep;&ep;江恩和:“岁晏!”

&ep;&ep;岁晏没理他的大呼小叫,伸手在玉箫上轻轻抹了两下,竟然触到了一层细细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