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有些后悔,但又说不好在后悔什么。

&ep;&ep;宋绘没了再和宋惠兰继续交谈下去的兴致,一面笑一面说着客套话,“大姐,我有些乏,就先回房了,晚饭就不和你们一道用&ep;了。”

&ep;&ep;“啊?嗯...嗯,好好休息。”

&ep;&ep;宋惠兰想学宋绘那样笑,但没那个灵气儿,笑容配上下垂的眼角,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ep;&ep;宋绘回了暂住的小阁楼,被春瓷欢欢喜喜迎进室内,她眼睛红彤彤的,强压着哭意,露出笑:“已备好了热汤,姑娘先沐浴可好?去去晦气。”

&ep;&ep;宋绘不想拂了她一片好意,点头应了声“好”。

&ep;&ep;她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换上充斥着皂角香气的衣裳坐到窗户边,安静看着天色渐暗,热意渐消的梁普城。

&ep;&ep;城池披着月色,陷入另一片明亮的火热里。

&ep;&ep;点着橘色灯火,传出渺渺笙歌的画舫船只在河面上缓行,船上的人,河岸边的车被昏暗的光溶成一道道小小的黑色剪影,乌漆嘛黑的,像极了宋绘阴沉沉的心情。

&ep;&ep;宋绘虽有些意外尹可为在床榻间的特殊嗜好,但要说什么愤怒恐慌的情绪,未必有。

&ep;&ep;她一直以来的处事习惯便是遇到事,想解决法子,到时候定会有到时候的路可以走,但提前知晓了,自没有捏着鼻子认命的道理。

&ep;&ep;只是,...宋绘揉揉额角,有些头疼。

&ep;&ep;尹可为这边是火坑,顾愈那边也没好到哪儿去,高门大户,规矩繁琐,晨昏定省,写怎样的字,和哪些人交往,送什么样的礼,以什么态度和人讲话,桩桩件件,皆有定数,她完全没这方面的常识,去了定会举步维艰。

&ep;&ep;两边都是火坑,要往哪边跳,还真不好决定。

&ep;&ep;春瓷把替宋绘绞头发的帕子搭在一边的置物架上,问宋绘要不要用饭。

&ep;&ep;宋绘:“我在外面吃过,暂且不饿,替我把棋盘找出来吧,我想下会儿棋。”

&ep;&ep;春瓷应声,去翻行李。

&ep;&ep;宋绘喜欢下棋时瞎琢磨事儿,春瓷知道她这个习惯,倒了杯热乎的花茶放在她手边,安静退出房间。

&ep;&ep;宋绘下棋下到半夜,又发呆坐了好几个时辰,一直到天蒙蒙亮,才脱了外衫,上床睡觉。

&ep;&ep;她睡得晚,醒来的时候已日上了三竿,她坐在铜镜前,由着春瓷给她梳头,不太在状态的听着夏陶说话,待她说到丁翰请她去泛湖时,才微微收敛了散漫的表情。

&ep;&ep;“替我拒了。”

&ep;&ep;夏陶脸上出现难色,“姑爷已经备好马车在府外等着,说让姑娘洗漱完便过去。”

&ep;&ep;宋绘搭着眼睫,神色怠慢,“我约了人,得去赴约,你按这话说转告便是。”

&ep;&ep;夏陶稍迟疑了一小下,福身应了声。

&ep;&ep;过了会儿,夏陶便带了丁翰的话回来,说是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出门不安全,还是别随意抛头露面得好,泛湖的船只已租好,莫要浪费了。

&ep;&ep;这是婉言拒绝她了。

&ep;&ep;宋绘低头思忖了一小会儿,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道:“大姐去吗?”

&ep;&ep;夏陶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知,姑爷没提,大抵是不去的。”

&ep;&ep;往常,宋绘也会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春瓷和夏陶都没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ep;&ep;微&ep;风拂过面颊,宋绘逆着日光虚了虚眼,“等会儿会热吧?”

&ep;&ep;“湖上应会凉爽些。”

&ep;&ep;“到中午时候怎么都会热,替我去找姐姐借套裙衫吧,我的衣裳都厚了些。”

&ep;&ep;“那奴婢过去问一声。”

&ep;&ep;宋绘轻嗯了下,抬了抬下巴,示意春瓷快去快回。

&ep;&ep;“还有问问小厨房,能不能临着做些绿豆糕,我想带着些上船。”

&ep;&ep;小厨房和建兰苑在两个方向,春瓷跑两边怕是时间有些紧,她和夏陶商量着一个人跑一处,宋绘也觉得这个提议更好,点头认可,说在屋里等她们回来。

&ep;&ep;日光还未到最猛的时候,知了的叫唤声依旧吵吵嚷嚷,和平日并没有任何丁点的不同。

&ep;&ep;宋绘也是。

&ep;&ep;但,就一小会儿的时间,宋绘又不见了,整个丁府因着这个措手不及的消息,顿时兵荒马乱起来。

&ep;&ep;被软禁在院子内的宋惠兰念了几声佛祖保佑,带着笑容的丁翰脸色阴沉,眼神几欲喷火,在船内弹琴的白芷停了手上动作,满脸愕然。

&ep;&ep;宋绘就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