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2)

&ep;&ep;街道撒下暖黄色的灯光，寒寂的冬夜仿佛都变得温暖。

&ep;&ep;程楚家离学校不远，步行五分钟就能到。

&ep;&ep;到了学校门口，她问顾渺：“你往哪儿走？”

&ep;&ep;顾渺指了指左边。

&ep;&ep;“我们顺路也，那一起走吧。”程楚笑着说。

&ep;&ep;冬季的夜晚月明星稀，女孩漂亮的桃花眼弯成一轮明亮闪烁的月牙。

&ep;&ep;顾渺心中一颤，慌忙点了头。

&ep;&ep;两人肩并肩走着，程楚甚至能闻见顾渺身上干净的肥皂味。

&ep;&ep;夹杂着冬日的风，莫名的有种凌冽的味道。

&ep;&ep;她望了望沉默的少年，沉吟片刻，说：“其实，你平时可以多说说话啊，你的声音很好听的。”

&ep;&ep;顾渺脚下一窒。

&ep;&ep;他想到那张自己反复摩挲过无数遍的纸条，上面也写着那句话。

&ep;&ep;那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说。

&ep;&ep;明知道是安慰，他心底那个冰冷的角落，也忍不住升起一丝暖意。

&ep;&ep;“嗯，好。”顾渺低声说。

&ep;&ep;他低垂眉眼中布满的郁气，在看到女孩的一瞬间，宛若坚冰般化开。

&ep;&ep;街头映着昏黄的路灯，程楚看着少年清俊的眉眼，忍不住说：“其实，班上不是所有人都像于殷那样的，有些人也是挺好的，就像周然和罗茜茜，他们都很愿意和你说话的。”

&ep;&ep;程楚知道，少年内向又孤僻，没有朋友，也不愿意和别人说话。

&ep;&ep;但她想告诉他，这世界上有很多像她一样的人，愿意包容他的磕磕绊绊，愿意停下等待，也愿意接纳他的阴沉。

&ep;&ep;少年幽黑的眼望着路边的枯枝，半晌也没有说话。

&ep;&ep;程楚以为他不信，心里泛起一丝酸涩。

&ep;&ep;她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垂下眼，静默不语。

&ep;&ep;许久之后，她听见少年低哑着嗓，说：“嗯。”

&ep;&ep;你说的，我都会听。

&ep;&ep;程楚暗淡的眼眸瞬间亮了，她望着顾渺，笑着点点头。

&ep;&ep;两人静静地走了一路，不一会儿，就到了程楚家的小区门口。

&ep;&ep;程楚停下脚步，抬眸望着顾渺，轻声说：”我到家了，明天见，你路上小心点儿。”

&ep;&ep;顾渺点了点头：“嗯。”

&ep;&ep;他双眸目送着女孩的身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才回过身，步行着回了学校。

&ep;&ep;学校里有些昏暗，他摸着黑走进自行车棚，跨上那辆唯一停着的车，两脚一踩，将车驶进茫茫月色中。

&ep;&ep;*

&ep;&ep;周五一向是同学们最浮躁的一天。

&ep;&ep;但今天却是个例外。

&ep;&ep;全因下午有一场物理考试。

&ep;&ep;一到下课，同学们也不出去玩了，一个个端坐在桌前，不是复习着物理笔记，就是琢磨着难题。

&ep;&ep;周然卡在一道难题上，他虽然学习刻苦，但成绩也只是中等。

&ep;&ep;教室里一片寂静，周然忍不住侧目，悄悄望了望自己的同桌。

&ep;&ep;他这个同桌，学习可以说是顶好的，平日里物理化学都是全班第一，没去重点班，全是因为英语脱了后腿。

&ep;&ep;和顾渺同桌几个月，两人说过的话屈指可数，昨天上课的小组讨论，可以说是他听到这个同桌说过最长的一段话。

&ep;&ep;周然本来是不敢打扰他的。

&ep;&ep;顾渺一向阴沉，几乎是谁都不理。

&ep;&ep;周然低眸看了看书页上空着的题，想着下午的考试，又想到昨天小组合作里，顾渺一反常态的样子。

&ep;&ep;他咬了咬牙，轻轻碰了碰同桌，小声说：“顾渺。”

&ep;&ep;顾渺皱着眉侧过头，黑眸沉沉。

&ep;&ep;周然下意识的一怵，到嘴边的话瞬间消失在这冷漠的眼里。

&ep;&ep;他花了几秒才想起想说的话。

&ep;&ep;“额，你知道这题怎么做吗？”他将课本伸过去，语气小心翼翼。

&ep;&ep;顾渺有些诧异，班里除了程楚，几乎不会有人和他主动说话。

&ep;&ep;他微微低眸，看着书上的题，心中泛起股奇怪的情绪。

&ep;&ep;空气有一瞬间的停滞。

&ep;&ep;周然看着低眸的顾渺，有些尴尬的将书收了回来：“算了算了，我自己再想想。”

&ep;&ep;他心里有些后悔，明知道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