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七年,李述死了已经七年了,他们谨记着当日的承诺,要帮傅娇脱身。在南诏的时候,李洵把她看得很紧,她根本找不到机会。蛰伏良久,终于等到这一天。她去方寸山之前,让玉菱专程进了一趟宫,请她帮忙和蒋木兰取得联络。

&ep;&ep;她夜观星象,知道今日必有大雪,大雪能很快掩盖她的脚印。所以昨夜她以烟火为讯,告知他们今日准备离开。

&ep;&ep;晌午的风筝是蒋木兰放的,她已经准备好一切,就在崖下等她。

&ep;&ep;她循着记忆里的方向,一瘸一拐往山崖跑去。

&ep;&ep;到了崖边,却看到了一个人。正是好久不见的韩在,他转过头看着她,似乎并没有丝毫意外:“你要走了?”

&ep;&ep;傅娇面色被冻得微微发白,脚踝的痛意一阵阵传来,她身体紧绷,好似戒备的小兽。

&ep;&ep;“驸马爷。”她抿了抿唇喊他。

&ep;&ep;韩在说:“傅姑娘,我都不叫你瑞王妃,你为何要唤我驸马爷?”

&ep;&ep;傅娇在摇晃中站稳身子。

&ep;&ep;韩在瞥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摸出些什么东西,扔到她面前:“会用吧?”

&ep;&ep;傅娇低眸,看到他扔到地上的冰爪,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ep;&ep;韩在却没有再看她,转过身径直走了。

&ep;&ep;傅娇沉沉地望着他的背影,捡起冰爪沿着崖壁往下爬。下雪天的崖壁很滑,幸亏有冰爪,深深嵌进山崖里,她才平平安安下到崖底。

&ep;&ep;蒋木兰在崖底等了她三天,昨日终于等到她的讯号,今天在崖底徘徊了无数次。终于看到她的身影,飞快地迎上前去,拥着她喜极而泣:“傅姑娘。”

&ep;&ep;傅娇点了点头,出奇地却没有掉泪,反而抬起手揩了揩蒋木兰的眼泪,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万丈山崖,仿佛有一块压在心上的石头松开了,长长地舒了口气:“没事了,都过去了。”

&ep;&ep;“赶紧走吧,船就在前面。”江俞在一旁催促道。

&ep;&ep;蒋木兰忙把披风给她披上,拥着她上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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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侍从在净房外等了许久也不见傅娇出来,她们喊她的名字也不见回应,终于慌了,冲进去一看,人早就不见了。

&ep;&ep;她们看到洞开的后窗,追到墙边,看到挂在梅花树上的腰带,还以为是她们的疏忽让她找到机会逃脱了。她们害怕受到责罚,没有第一时间禀报李洵,还以为她们能追回来,便立马循着脚印追去。

&ep;&ep;却没想到追到一半脚印全乱了,她们根本找不到她的去向。她们发现事情往预想之外的方向发展去了,她们再也兜不住,这才上报。

&ep;&ep;整个方寸山都沸腾了起来,所有随行的侍卫都被派去找傅娇。李洵没想到傅娇能跑那么快,一直以为她还在方寸山,直到在山上搜了几圈仍没有发现她的踪迹时,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地上的脚印全都乱了,他根据宫人的指认,猜想有人帮着傅娇迷惑视线,严加盘问之后,才知道韩在那个时候在山中走动。

&ep;&ep;侍卫把韩在带到李洵面前的时候,李洵面色铁青,表情阴森可怖,似乎下一刻便要将他撕碎。

&ep;&ep;“她人到哪里去了?”李洵冷冷地问。

&ep;&ep;和李知絮成婚这么多年,韩在其实很少看到李洵,只听说过他阴森暴戾的凶名。

&ep;&ep;李知絮在一旁着急得不行,忙道:“韩在,你快说啊。”

&ep;&ep;她眼眸里满是悲愤与不解,这么多年,他分明已经静下来下来和她做夫妻,他们相敬如宾,像平常夫妻一样过平淡日子,他为什么要鬼迷心窍帮着傅娇逃离?

&ep;&ep;韩在一直沉默不语,李洵从侍卫腰间抽出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喝道:“说!”

&ep;&ep;韩在抬眸,混沌的眼珠子里竟然迸出异常的光华:“你找不到,这辈子也找不到她。”

&ep;&ep;李洵胸中升腾起如潮涌的怒意,他把刀狠狠压进他的脖颈,顿时出了一道血痕:“你若不说,朕杀了你。”

&ep;&ep;她看到李洵阴森可怖的面容,她太清楚李洵对傅娇的执念,若是韩在不说,他真的会杀人。

&ep;&ep;“韩在,我求你,你快告诉皇兄,就当为了我和甜姐儿,你别嘴硬,我求求你了。”李知絮终于慌了,扑到韩在身上大哭道。

&ep;&ep;韩在重重将她推开,十分嫌恶,甚至觉得被她触碰一下那块肌肤都会变得肮脏腐臭。他冷眼看着她,笑了声道:“我不怕死,我早就不怕死了。自从和你成亲,每一天我都过得无比恶心。你们兄妹二人,如出一辙地令人作呕,除了仗势行凶,你们还会做什么……傅家满门忠骨,傅家姑娘却白白受你折辱,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你以为她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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