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的凝滞无端引人尴尬和不适,她打破了沉默,仿佛没有刚刚那一场对话似的,主动问:“陛下,可还要再赏一曲?”

&ep;&ep;他缓缓开口,“不了,朕在想一件有趣的事。”

&ep;&ep;“是何问题?”

&ep;&ep;“朕在想——”他支着额头破为烦难地模样,丹凤眼轻抬,竟是勾人心魂,“你们姐妹都是乌戎人,为何公主身上的香气,与宝儿截然不同?”

&ep;&ep;*

&ep;&ep;从沧澜阁离开,宗策信手摘了花园里一枝杜鹃花,一瓣一瓣地撕了。

&ep;&ep;“不抢,抢,不抢,抢……”

&ep;&ep;贤庸瞅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提醒道:“陛下,这朵花共五瓣,您起头第一个说了‘不抢’,末了还会是它。”

&ep;&ep;宗策把花茎一丢,烦闷地挡了挡眼,“明知结果,女人怎么还爱这个把戏。”

&ep;&ep;“要不,给您找朵千瓣菊来?”

&ep;&ep;宗策似笑非笑地横他一眼。

&ep;&ep;罢了罢了,阿政难得有个喜欢的,他嘛,谁还不都一样。

&ep;&ep;还没走上两步,天上豆大的雨珠打下来,像断了线的珍珠,顷刻间,地面就胧起一片蒙蒙的湿气。

&ep;&ep;贤庸举起宽袖给主子遮着,“落雨了,陛下,您去那边亭子里躲躲,奴婢叫他们把御撵抬来。”

&ep;&ep;宗策原是要点头,想不过又摇了头。

&ep;&ep;“你回去叫阿政接手,我再走走,别跟着——暴露身份。”

&ep;&ep;他抹开睫毛上沾的水珠,从怀里掏出张面具戴好,懒得听贤庸再劝,抬脚就走了。皇帝冒雨在宫中行走是大事,换个身份就疏松多了。

&ep;&ep;这么个天,四周暗沉,像潜伏着一头巨兽遮蔽了日光。

&ep;&ep;宝琢很喜欢雨天,尤其是在灵感缺失的时候,穿着仿雨衣材质的透明外套,蹬一双雨靴,一个电话call到赵宣那里,就能把他拖出来陪自己散步。现在么,情绪不佳,皇帝好一时歹一时,丁才人那里又有诸多事端。都不是自己想惹的事,偏偏缠着丢不开,烦烦烦!

&ep;&ep;路过一间殿阁时,忽而看见一位熟悉的人,在玉阶底下坐着。

&ep;&ep;她在对方跟前站定,不确定地问:“是阿敕吗?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ep;&ep;宗策闻声倏尔抬头,见果然是她,一时倒有些发怔。怎么也没想到才刚下决定要远离的人,竟然会在面前出现。

&ep;&ep;雨下得蒙蒙,宝琢原是不想打伞,但见对方亦淋了一身,便把这紫竹伞撑起来,遮在对方头顶。“现在雨小,一会儿就要下大了,你没带伞吗?我这个给你吧。”

&ep;&ep;“你只有一把伞,自己用罢。”他微垂了眸,将伞柄推了回去,罩在她身上。

&ep;&ep;“那一起撑好了,你要去哪儿,我送你过去。”

&ep;&ep;她的态度理所应当,就像以前碰见雨天,她开着车,顺路载同事一程,再自然不过。

&ep;&ep;宗策定了定神,注视她片刻,笑了,“你敢在后宫里与别的男人同行,不怕陛下动怒,怀疑你与他人有染?”

&ep;&ep;宝琢微怔。

&ep;&ep;好像也是,小说里总是写着,如果宫妃和别的男子走近些,就会被人泼脏水。而这些事件的结果,通常是皇帝即使相信对方,也总会心里存着一根刺……想着想着,她扑哧一笑,乐了。

&ep;&ep;什么时候,她的境遇和小说一样了?

&ep;&ep;她看见对面的人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样,斜睨着他道:“所以,你是别的女人派来陷害我的,想害我失宠于陛下?”

&ep;&ep;宗策握住她拿着伞柄的手,微俯下身,凑近了说:“如果我说是呢?”

&ep;&ep;他的面具掩藏了太多情绪,宝琢只感受到他挨近的气息,视线停留在他带笑的唇,隐隐一点笑意,竟说不出的邪气。靠得太近,她心跳有些加速,她想,可能是太久没有和男人相处了,皇帝又是那副冷面孔,时日久了,说不准她真的会出轨哦。

&ep;&ep;但想想被抓住之后的下场,她就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冰水,立刻冷静下来,把伞往对方手里一塞,后退了几步。

&ep;&ep;“不和你同行,伞给你行了吧。”

&ep;&ep;他低笑一阵儿,倒没有再推拒,不过是单手撑伞罩在她的头顶。“我送你回去。”

&ep;&ep;宝琢侧头飞快地瞄了他一眼,“嗯”了声。

&ep;&ep;有心想说她可以自己撑伞回去,但想想这块地方偏僻,一起走还能帮对方多撑一会儿,等到了岔路再自己走。

&ep;&ep;他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侧眸多看了看她,唇边的笑意更真切了。

&ep;&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