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懂了,“就是再明白礼法,只要太子没有继位,皇后娘娘永远也不会安心!”

&ep;&ep;“正是这样,”云娘斜了眼看他,“就比如八百甸的女土司,你若是娶了,便再说与她无情无谊,只是为了时局,为了朝政,我也再没有心思了,且也会担心我们的崑哥儿。”

&ep;&ep;“原以为你的醋意早就过了,不想还留有余波呢,”汤玉瀚便揽了云娘哈哈笑了起来,“我自娶了你,再没有过外心。”

&ep;&ep;等了几日,皇上终究还是驳回了玉瀚辞官的折子,只令人传旨道:“武定侯旧伤发作,且在家府中休养,着太医院用药看诊,早日回朝为国尽忠,为朕分忧。”

&ep;&ep;汤浩接了旨,只得从命,他身上左都督、兵部尚书的官职还只有担着,但因不能上衙,便将一应事务,却全部放手给代理的官员,也不管他们时常到府上来询问,却从不见面,也不管任何事情。

&ep;&ep;既然奉旨在家休养,就真正休养起来,再管事又算什么?

&ep;&ep;因是告病,倒不好与云娘去琉璃厂闲逛,也不好到庄子里骑马散心,汤玉瀚便每日里教导崑儿读书习武,再带着两个小儿女嬉戏,空了将作画的用具都翻找了出来,与云娘、岚儿在一处画画儿。

&ep;&ep;岚儿原是会画的,自然与她父亲相得,就是云娘见了也眼热,跟着他们父女学了起来,至于两个小的,每次见了都闹着要拿笔蘸了颜色胡乱涂抹,引大家笑个不住。

&ep;&ep;汤玉瀚又特别按了云娘所织锦的尺寸大小画了一张自家的行乐图,武定侯府园子台轩之上,远山近水,祖父抱了双生子逗笑,玉瀚和云娘在一旁相陪,崑儿手执玉如意,岚儿拈花,云娘按着织好,裱装起来家里人都喜欢,祖父更是爱看,特别挂到听雪轩的墙上。

&ep;&ep;武定侯府多年来没有如此轻松自在的时候,老武定侯也转了性,与小辈们整日在一处欢笑。

&ep;&ep;不料,春节方过,祖父突然病了,且一病之后就很沉重,因他的年纪,大家都知道不好,一面赶紧请医问药,另一面禀报了皇上紧急传信给远在东海王府的大哥和辽东的峥儿。

&ep;&ep;太医院的御医们众口一辞,只道尽人事听天命,开的也都尽是些补血补气的方子,显然示意不过拖日子罢了。

&ep;&ep;好在府里不论什么珍贵的药材都尽有的,便是宫里也赐下大量的珍品,便一直拖到了最远的大哥也入了京,老武定侯这时已经每日里昏昏然,多半是睡着的,而各房过来伺疾的已经不再轮了班回家,而是都在听雪轩不远处的两个院子里住了下来,大家都知道那个时候就要到了。

&ep;&ep;玉瀚和云娘自然每日都在,听了大哥回来的消息赶紧一同迎了出去,顾不上相叙,急忙将人接到听雪轩里,“这两日只要醒了就四处看看,想来就是等见大哥一面。”

&ep;&ep;听说长孙回来了,老武定侯睁开了眼睛,看着大哥露出了一点笑意,脸慢慢也有了些红润之色,示意扶他起来。大哥和玉瀚上前一边一个扶住了祖父,云娘和大嫂赶紧将一个大迎枕放在身后,又进了一碗参汤。

&ep;&ep;祖父咽了两口,便摇摇头,抬起一根手指向大哥和玉瀚的方向点了点,轻声道:“你们留下。”

&ep;&ep;云娘便知道祖父是有话要对他们说了,因此赶紧带了家里其他人都退出了屋子,只一会儿工夫,玉瀚沉着脸到门前叫大家,“都进来吧。”

&ep;&ep;大家鱼贯而入,见祖父已经又重新平卧在床,面颊枯黄,眼睛半睁半闭,侧过头来向满屋的子孙们扫了一眼,似乎将所有人都看到了,然后便合上眼睛去了。

&ep;&ep;云娘再止不住悲声,与大家放声大哭,幸而东西早都预备好了,一应事情便都办了起来,武定侯府立即到处一片雪白,又有管事们换了孝衣上栖霞山及众亲友处报丧,家里亦有幕僚替玉瀚和峥哥儿等人写了丁忧的折子递上去……

&ep;&ep;很快,自宫里以下,各处皆来人吊唁,云娘虽然是孙媳,但却不能只顾悲伤,亦要提起精神打点,毕竟场面实在宏大,每日里忙得连饭有时都吃不上,好在岚儿和小姑姑等人皆来帮她,总算上上下下肃穆整齐,过了七七四十九天,葬入祖坟。

&ep;&ep;至此,武定侯府闭门守孝。

&ep;&ep;居丧的日子,家里诸事皆无,倒也清静,崑儿已经出了内院,现在守制读书,岚儿与母亲理家,教养弟弟妹妹。便是长房一系,也因此而一家团聚,大哥见到了分别十几年的妻子儿女,又受了儿媳孙辈的礼。至于其他的叔侄兄弟,有时常在一处说说话的,亦有不大往来的,不一而足。

&ep;&ep;到了百日之期,武定侯府又全府出了城上坟。

&ep;&ep;再回了府里,大哥便与峥哥儿商量事情,玉瀚也回了内院。

&ep;&ep;云娘见玉瀚这些日子憔悴得多,心里十分地疼,因还在孝里,只亲手做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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