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没,关起来了。”男人恢复了理智,却比盛怒时看着还阴沉。

&ep;&ep;还好,还好。人没死就成。

&ep;&ep;姑娘朝二爷开了枪,人却没被打死,可见她在二爷心里的分量是不言而喻了。这要是哄好了,保管就是未来的少奶奶。

&ep;&ep;文顺对少奶奶上了心,于是笑道:“姑娘家心思细,被关着怎么能行呢。万一一个想不开,事情不就闹大了。”

&ep;&ep;宋广闻默不作声,表情倒是若有所思。

&ep;&ep;“不会……真想不开了吧?”文顺不知道自己能乌鸦嘴到这幅田地。

&ep;&ep;“绝食了。”三个字落地成钉。

&ep;&ep;文顺忙道:“二爷您没找医生瞧瞧?这可是大事啊!”

&ep;&ep;宋广闻沉默,不知听进去没有。

&ep;&ep;如何能不再受她的苦呢——停了半晌,男人自言自语,说出了心里话。

&ep;&ep;“我干爹说……”文顺想起老太监的说辞,一五一十复述道,“只要那根东西还在,就一辈子都脱不了烦恼。不如把下面剁了,彻底断了念想,也就再不用受女人的气了。

&ep;&ep;咣!

&ep;&ep;玉石镇纸被宋广闻砸在门上,碎了个稀烂。

&ep;&ep;这回不用二爷指示,文顺立刻屁滚尿流跑了出去。

&ep;&ep;*

&ep;&ep;宋二爷说得没错。

&ep;&ep;丁绍芸果真绝食了。

&ep;&ep;她倒也不是打一开始就发狠的。

&ep;&ep;最初不过是一天一个馒头,后来变成了半天一片馍。再后来只肯吃些流食,如今竟是滴水不进了。

&ep;&ep;“还灌不进去么?”宋广闻回了宅子,第一件事就是沉着脸问丫鬟。

&ep;&ep;丫鬟举着瓷碗,骇的瑟瑟发抖——丁绍芸人虽饿的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牙关却咬的死紧。莫说是米,就连水都喂不进多少去。

&ep;&ep;宋广闻没有罚她,挥手让她下去。他在檀木椅坐下,思考起来了。

&ep;&ep;丁绍芸明明是个水一样的人。身上无一处不软,无一处不甜。如今竟这般刚强,专门跟他做起对来了。

&ep;&ep;他其实是很生了她几天气的。

&ep;&ep;自己对她这样好,可她不光骗了自己一次又一次,竟然还想走,还敢夺枪!

&ep;&ep;所以二爷一怒之下,关了她。

&ep;&ep;第一日恨不得饿死她,第二日恨不得冻死她。

&ep;&ep;到了第三日……他在门外听见女人断肠似的哭泣,突然生出个不得了的念头。

&ep;&ep;——若是丁绍芸肯主动服个软,他也不是不能放她出来。

&ep;&ep;然而女人是不肯的。

&ep;&ep;所以到了第五日上,二爷心里纠缠的只剩下一个念头:这可怎么收场?

&ep;&ep;宋广闻在偏屋门口兜兜转转,成了一只困兽。他想进去,又不敢进去——他恨死自己的怪脾气了。

&ep;&ep;自打丁绍芸完全不进食水之后,他仗着自己底子壮,除了些茶水和一两口点心,也没吃过什么正经东西了。

&ep;&ep;着急,上火,顾不上饿。

&ep;&ep;如今这个局面该怎么办?

&ep;&ep;要不要再信文顺一次,请个西洋大夫来?

&ep;&ep;……

&ep;&ep;偏屋里。

&ep;&ep;丁绍芸躺在铺上,黑黢黢的出口就在咫尺之外,可她已经不关心了。

&ep;&ep;时间完全丧失了概念。

&ep;&ep;刚被关进来时,她还会拍门,拍到两手血淋淋才停。再就是叫骂,用一切恶毒的言语诅咒宋家祖宗十八代。最后是哭嚎,哭到嗓子嘶哑,头痛欲裂。

&ep;&ep;可无论怎么折腾,愣是没一个人应声。

&ep;&ep;她从小到大没吃过这样的苦。醒了哭,哭了睡。

&ep;&ep;折腾到第三日,心气散了。

&ep;&ep;虽然一直有人从钉死的窗户缝里送饭,但她不想吃了。

&ep;&ep;“吃饭有什么用呢。”丁绍芸如此想着,人躺在榻上,失了力气,渐渐迷糊起来,“我估摸着也会烂在这园子里,和凤仙一样。”

&ep;&ep;她要被关个天荒地老了。

&ep;&ep;再没有人来救她了。

&ep;&ep;门开过,又合上。

&ep;&ep;“丁小姐,您和二爷服个软罢。”有人轮番在她耳边劝道,“服个软,就能出去了……”

&ep;&ep;“丁小姐,您多少用点膳罢,二爷心疼着呢。”

&ep;&ep;“丁小姐,您不吃,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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