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中,她胆子渐渐大起来之后,便公然黏着自己不放了。

&ep;&ep;白日,教导她术法时还好。

&ep;&ep;到了晚上,自然是要分开休息的。

&ep;&ep;但,青衣却不太愿意。

&ep;&ep;她似乎睡不安稳,每天晚上北海上空,充满热气。

&ep;&ep;后来有一天,应溟刚睡下不久,便觉得,有人掀开自己的被子,钻进来,抱住自己。

&ep;&ep;不用睁眼,他也知道这人是谁。

&ep;&ep;他低头看过去,看着趴在自己怀里,如同章鱼一般,抱住自己的人,有些无奈地说:“青衣,这不合规矩,你应该回自己的屋子休息。”

&ep;&ep;她却好像没听见似的,闭着眼,黏着他不放手。

&ep;&ep;应溟动了动手,想要将她抱起来送回去,然而他刚抱起来,便听到她气息变得慌乱起来,脸上很快便满是大汗,很难受似的,一直往他怀里钻,似乎靠近他一些,才能好受一点。

&ep;&ep;看见这一幕,应溟心软了,将她留在身边。

&ep;&ep;他想,就留一晚。

&ep;&ep;结果,她却赖上自己似的,每晚准时准点跑过来,扑上来,抱着他就不撒手,完全将他当成床垫似的。

&ep;&ep;应溟哭笑不得,想跟她约法三章,她也不理会,想要教她这方面的规矩,她也不听。

&ep;&ep;她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晚上缠着他,白天也是如此,不是坐在他怀里,就是趴在他背上,横竖不会离开他三寸的距离。

&ep;&ep;应溟有时候想要训诫她一二,她就盯着他看,也不说话,但安安静静的眼眸里,全是委屈。

&ep;&ep;应溟叹了口气,便随她去了。

&ep;&ep;3:后悔。

&ep;&ep;应溟第一次后悔,便是天女失控的时候,他不在身侧。

&ep;&ep;那时候,父神派他去除魔,等他赶回来时,便看见她失控了。

&ep;&ep;她眼里满是害怕后悔和慌乱,他看见她,手忙脚乱的,想要压制自己的煞气,却徒劳无功,急得掉眼泪。

&ep;&ep;他顾不上满身风霜,立即冲上前去,抱住了她。

&ep;&ep;……

&ep;&ep;大战胜利,所有人都在庆祝的时候,只有应溟在照顾她。

&ep;&ep;他把天女带回北海,一连好几晚,她都没有醒过来,每个夜晚,她都会满身冷汗,惨白着脸,紧紧地攥着被褥,嘴里反反复复念叨着一句话。

&ep;&ep;“不,我不是天生厉鬼……”

&ep;&ep;应溟沉着脸,眼睛微红,说不出话来,只是握着她的手,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心疼。

&ep;&ep;可是,更让他心疼的事情,还在后面。

&ep;&ep;他知道,父神是有意让天女背起那几万的罪孽。

&ep;&ep;他也知道,天女担不起。

&ep;&ep;他更知道,父神也是用天女,在逼迫他。

&ep;&ep;世间民众爱水神,他信众太多,威势渐高,快要压住父神。

&ep;&ep;父神自然不肯容忍。

&ep;&ep;而这次大战,他劳苦功高,得了大半的功德。

&ep;&ep;他知道父神想要什么。

&ep;&ep;所以,他站出去,用这次所得的功德,想要抵消天女身上的罪孽。

&ep;&ep;他也成功了。

&ep;&ep;但他不知道,那些罪孽,不仅仅出现在天女身上,更出现在她心里。

&ep;&ep;即便在北海被囚的那三千年里,天女也不曾将那些罪孽放下过一天,她在心里默默地背起那些罪孽。

&ep;&ep;看着她天天做往生牌位,看着她夜晚总是做噩梦。

&ep;&ep;他就知道,那几万生灵,对她来说,永远是她的梦魇,别人无法治愈。

&ep;&ep;4:受伤。

&ep;&ep;应溟第一次受伤,便是被罚。

&ep;&ep;彼时,他为了抹平各地的干旱,常年在六州各地奔波,他计算出来,天女解禁之日,他未必能够赶回来。

&ep;&ep;他担心天女心结日重,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便让土地公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