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等了五分钟,迟意又发:【你在做什么?我去找你】

&ep;&ep;过来十分钟后,迟意叫了车,开往富人别墅区,这个他可能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地方。

&ep;&ep;到了富人别墅区,迟意又遇到了更大的问题。

&ep;&ep;“叔叔,我找姓晏的住户。”

&ep;&ep;“这里没有姓晏的。”

&ep;&ep;“不可能,我朋友叫晏则,他回来陪他父亲过生辰。”

&ep;&ep;保卫处大叔一双眼睛饱经风霜,眼角的纹路显示出这些年来岁月的痕迹,但他的眼神依旧十分犀利,对上迟意一脸的胶原蛋白,眯着眼睛说:“这里没有姓晏的,别过来捣乱。”

&ep;&ep;迟意:“……”

&ep;&ep;难道大麦在骗他?可大麦骗人的概率是百分十九十九点九,剩下的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可能性是,他的号被人盗了,但这也不太可能。

&ep;&ep;秋日昼夜温差大,迟意就穿了一件薄卫衣,此时在一阵刮过的风里,小小地发了个抖,慢慢地揉了揉胳膊。

&ep;&ep;他不想对不起过来一趟的车费,并且想确定晏则的安全,他总觉得晏则今天开的玩笑怪怪的,又问了他一边:【你在哪?我到你家门口了。】

&ep;&ep;随后又给大麦发:【大麦哥,我到了,可是保卫处说没有姓晏的住户。】

&ep;&ep;晏则依旧没有回复他,倒是大麦回他:【我们在松庄,现在晏哥被松先生叫过去说话,可能一时半会儿收不到你的东西,我现在出来接你。】

&ep;&ep;晏则正在松茂德的书房里听他的谈话,差不多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希望松茂德能像个正常的中年男人一样,早点睡觉。

&ep;&ep;“……已经一年了,你看看你混成了什么样?如果你在公司一年,能赚多少钱!你浪费了多少时间精力你知道吗?!”

&ep;&ep;晏则抬头看了一眼钟。

&ep;&ep;将近一个小时,松茂德一直在重复他的工作有多差,而松茂德给他安排的人生有多好。

&ep;&ep;时政慢悠悠地走动,晏则看着秒针走过十二,开口道:“十点了。”

&ep;&ep;松茂德抬眼看他。

&ep;&ep;他将近五十,虽然保养较好,但眼角依旧有几条深深的纹路,看人时不免太过严厉,显得十分刻薄。

&ep;&ep;晏则淡淡道:“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ep;&ep;松茂德:“你哪的自信和我这样说话?你这个样子做给谁看!你以为你混成这样很了不起是吗,我知道你和那个叫迟意的小明星有点关系。”

&ep;&ep;晏则本想转身,听到这句话,顿时定在原地,眼神马上暗下来。

&ep;&ep;松茂德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从里面扔出几张照片。

&ep;&ep;上面是晏则和迟意一起吃饭时照片,一看就是狗仔拍摄,两人在略为模糊和错位的镜头下,看起来过分亲密。

&ep;&ep;“这种消息,我只要随口说一句,网络上关于你们的负.面消息一点都不会存在。”松茂德抽了根烟放到手里,“你呢?你要多少年之后,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ep;&ep;晏则抿着唇没说话。

&ep;&ep;这种经济上的悬殊,他现在的确没有能力扭转,他也没有松茂德的手段和权利,能将事情处理得如此及时。

&ep;&ep;晏则抬头,毫不畏惧地对上那双和他有几分相似的眉眼:“我现在的确没有你这样的手段。”

&ep;&ep;松茂德露出了一个上位者的微笑。

&ep;&ep;晏则看着他的笑容,也笑了:“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给他一个无污染的环境,让他永远待在安全的金丝笼里。”

&ep;&ep;松茂德马上沉下脸,显然从他的话里理解到了什么,将手里的眼点燃,吸了一口。

&ep;&ep;袅袅烟雾里,晏则透过烟雾,淡淡道:“他不是我的金丝雀,我也不喜欢波澜不惊的生活,我只是想按自己的方式的活着。”

&ep;&ep;“我走了,明天六点就要起。”晏则往外走,背对着他,握着门把手。

&ep;&ep;他的脊梁线条在T恤下若隐若现,一路延伸往下,是挺拔的男性背影,已经比逐渐年老力衰的松茂德要强健精炼很多,这个人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因为争吵的家庭,而把自己缩在屋内的小孩了。

&ep;&ep;晏则站了两秒,才自嘲地说:“你叫我回所谓的家,可能从来没有问过,我妈一个人住得好不好,你这样又算什么为我好?”

&ep;&ep;他彻底关上门,安静的办公室内,松茂德咬着烟,半响都没有动作。

&ep;&ep;晏则走出大门,整张脸彻底冷下来,不用维持任何表情,也不用再思考任何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