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六叔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一样都是我爷的孙子,我爷这些年攒下的体已,可不姓丁,给了他的就算是他老人家自己的,也不说几个儿子平分不平分的,我爸养的老,都该我爸继承没错吧?那是不是我们孙辈该平分?”李老四是大奸大恶不敢,小奸小恶不断,尤其这几年,越发的不爱实干,竟搞些歪门邪道,越来越往他二哥的路上走了。这些年,也知道了雪雁是不可能拉把他们哥几个的,他也就死了抱大腿的心,改成在背后搞小动作了。说白了还是嫉妒呗。

&ep;&ep;李老四这话一说,李老大两口子就一叠声儿的应和。李老三两口子也不说话,他们倒也不主动争取,但是有好处也绝对不能把他们落下的那么个态度。李老五没说话,马小琴到是跟着应和了一句。

&ep;&ep;“老四你这话不地道,这些年,你是管过你爷一口吃的,还是给过一口水?这会儿了到是想起自己也是孙子了?那这么滴,这回葬礼的花销,你们几个孙子也平摊了吧?”李谷地还是有些威望的,他自然是站在小言一边儿,当然,也是站在公理正义的一边儿。

&ep;&ep;“摊呗。花销平摊,礼钱也得平分。”李老四正等着这句话呢,光是礼账就是几十册子,来走礼的,最少的都是五十,还得是那最抠的人家。一般本地的都是一百两百,外面儿来的那些都是几百几千的。有好些个开着特别好的车来的大老板,都是一沓子一沓子的扔的。收了几兜子现金,得好几十万呢。

&ep;&ep;“这是账册,总共花费了八万七千六百,你们哥五个,一人一万七千五。礼钱账册上也写得清楚,是谁的关系都写着呢。是谁的就分给谁。没写的就总是总账里的,给四叔。平分?怎么想的呢?有你这么占便宜的吗?你将来还礼去?人家认识你是哪根葱吗?咋滴呀?你二哥不在家,你还长能耐了是吧?还想分老爷子体已?老爷子有啥体己?你也给换装老衣裳了,搜着啥体己了?“李谷地脸色都变了,这他娘的是想钱想疯了吗?啥钱都敢惦记啊?也不用膝盖想想,丁雪雁要是能让你随随便便就熊住了,她能把生意做这么大?老爷子的葬礼都办得这么风光?前后这几十年,方圆两百里之内打听打听去,谁家老人没了,有过这么大的排场?

&ep;&ep;“我太爷还真有养老钱。”雪雁跟三个孩子一直都没出声,就那么看着他们表演,这会儿了,小言出声了。从他背着的书包里拿出来了一个老式的铁铅笔盒。打开,里面是一个存折,还有几百块钱的零钱,有零有整的。“这些年,我妈按月跟我太爷养老钱,他一直没怎么花,当初我说要给我太爷养老,这些年我们爷俩在外面的吃喝也都是我花的钱。他的钱都存上了,连着利息,总共有十三万两千块钱。以前他就跟说过,这些钱,将来就留给重孙辈的当学费,谁考上大学了,就给一万块钱当学费,没考上的,一分没有。这折子就交给谷地叔保管,现在大爷爷家松哥和三爷爷家的蓉姐都考上大学了,他们一人分一万。剩下的什么时候有人考上了,您就把钱一分。直到重孙辈的所以人都毕业,不够的,我给补。剩下的,给我爷我奶。”

&ep;&ep;“切,你说啥就是啥?谁能做证?”这回不只是李老四不乐意了,连着李四公的几个兄弟,也有意见了,当然,这其中不包括有孙子孙女考上大学的两个,平白无故的自家得了一万块钱,他们当然没意见。

&ep;&ep;“这是遗嘱,在律师行做了公证的正式的文件,有法律效力的。谁不服就去告去。”小言又接着从书包里往出拿文件。

&ep;&ep;这些事情都是他跟老爷子一起办的,自家公司有律师团,雪雁给李家的老爷子养老,早早的都把可能会遇到的任何问题都问过律师,也都做了风险规避了。该有的文件一点都不少的。老爷子也没啥不能理解的,让立啥他就立啥。原本按他的想法,他花不了的当然都是小言的,但是小言确实也是不差这个钱,他呢,又不想给儿子留,孙子辈的呢,也都人到中年了,个有个的日子,用不着他惦记。就想着给有出息的重孙辈分了算了。

&ep;&ep;法律文件这么往出一拿,果然就没人再出声儿了。打官司谁能打过丁雪雁啊。

&ep;&ep;“行,这存折我明儿个就放到村上去,让村上的会计给管着,所有村干部给做见证,保证一分钱都不会乱花。”李谷地二话不说就把存折接过去了。

&ep;&ep;“还有,我太爷走了。我今儿个把话放在这里,以后一直到我爸出狱之前,每个月给我爷我奶两百块钱养老费,这个钱我出。等他出狱,他的老人他自己养。至于你们其他人给不给,是你们的事情。就一点,在场的你们都记清楚了,我爸我妈离婚了,我们判给我妈了,以后,老李家的事情,跟我们没有关系,也不要再试图给我们扯上关系,要是让我知道谁在背后借着我妈或是我们兄妹三个的名义生事儿,别怪我亲手把你送到监狱里去。我说到做到,我是李立海的儿子,我身上流着啥血你们都知道,别说我做不出来。”李老爷子一走,算是断了小言对李家的最后一点儿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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