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也是,那京城那么大,你上哪找他去?”婆婆也不是没有怀疑。

&ep;&ep;“他跟谁走的我知道,以前他跟我说过,那人是京城人,家在哪里我也知道。我就去找找,不乱走。要是没在那人家,那我就回来。”这个也不算是假话,两口子好的时候,李立海闲聊当中也提过他的个把狐朋狗友,是有这么个人。

&ep;&ep;“那小雪怎么办?就直接戒奶了?”婆婆问小闺女。

&ep;&ep;“先吃几天奶粉吧,她小舅妈也喂孩子,顺便就喂了。”

&ep;&ep;凡事没有两全的,真不是雪雁没心没肺,不把孩子当人。总得生活吧!

&ep;&ep;婆婆一听,小的不扔给她,暗暗的松了好大一口气。光是两个大的,还好点儿。已经大了,能自理了,还有老爷子老太太帮着看。她这一大家子,要是再给她扔下个月科的孩子,哪里看得过来。

&ep;&ep;“找到老二,别跟他犟,他要不回来,你就自己先回来。你在家把地种好了,把孩子看好了,也是帮他。啊,那瘪犊子牲性,敢下死手,别跟他一样儿滴。”知子莫过母,婆婆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尿性,怕雪雁真找去了,再把雪雁给打死在外面,到底嘱咐了两句。

&ep;&ep;“我知道,妈。麻烦您多费心了。”别说什么应该还是不应该。

&ep;&ep;丁雪雁是自己死活要嫁给李立海的,这几年,公婆不管是出于忌惮丁老爹和丁大哥也好,还是丁雪雁自己处下来的,确实对她比其他的几个媳妇帮得多一些。连祖公婆也是帮她看孩子的时候多。当然,也只她是男人不在家,全靠自己的。

&ep;&ep;文强的动作很快,第三天,就驾着马车过来接人。把雪雁妈,雪雁还有小雪接回去。到家的时候,她们娘俩跟着老两口住东屋,孙兰英在家早已经把炕都烧热了,饭也做好了。等见到雪雁从家里带过来的月子里没吃完剩下的十几斤挂面和一百多个鸡蛋,还有大半个猪腿,那就更热情了。

&ep;&ep;只在家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到公销社给小雪和丁晴买了十袋奶粉回来。这时候的奶粉是一种淡黄色的,带着点儿奶香味儿的米粉,透明的袋子装的,一块钱一袋。就那么一种,连选都不用选。一个月三到四袋。小雪饭量小,大部分肯定是丁晴吃的。一下子省了两个月的奶粉钱,孙兰英可高兴呢!

&ep;&ep;把奶粉放在,雪雁跟文强就搭了绣花厂往县里送货的车进城。兴隆镇不能火车,最近的火车站就是青山县里的车站了。

&ep;&ep;八二年末,快过年了,北方往南去的人还不算特别的多,跟再过个两三年,火车上都挤得人挨人,站着脚都挨不着地儿的情况还是有点儿差别的。至少在县城的火车站,能买到坐票。

&ep;&ep;几乎是从最北面往最南面走,想直达是不可能的。要先到京城,再转到中州,再转到粤州,再坐客车,才能到特区。所以,买的票是到京城的。八块七毛钱。

&ep;&ep;在车上足足坐了三十个小时,才到京城。

&ep;&ep;路上肯定是舍不得买着吃,是雪雁在家里提前蒸了二十个玉米面儿的饼子,又做了土豆茄子的辣酱,姐俩一路就是就着热水吃饼子活着的。到了京城,买转车的票,又是几块钱。不过这回,没那么幸运了,只买到一张坐票。中间还是京城的车站等干巴巴的坐了十几个小时等车。姐俩换着坐,又坐了两夜一天才到中州。这都离家四天了,才走了一半。

&ep;&ep;上到下一趟火车的时候,又是一天以后了。这一次,又是三十七个小时的车程。想快都不行,就这一趟车。

&ep;&ep;好歹这次买到了两张坐票。

&ep;&ep;连着坐了几天的火车,雪雁的脚已经水肿得鞋都脱不下去。越往南越热,干脆直接买了个男士的拖鞋穿着,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

&ep;&ep;“小伙儿,你先坐一会儿吧,我去抽根烟。”文强起身去抽烟,叫过道里一直靠着他身边的坐椅背站着的半大男孩,让他坐。没坐票的人就是这么蹭座的,哪里有空就坐一下。

&ep;&ep;“谢谢大哥。”少年很有礼貌,声音很磁性。

&ep;&ep;本来爬在桌子上脸冲外看风景的雪雁,一听到那声音,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就转头看向在她身边坐下的少年。

&ep;&ep;嗯?

&ep;&ep;“你……姓尉迟吗?”还是少年的样子,她也不是很肯定。

&ep;&ep;“……你认识姓尉迟的,跟我长得像的人吗?”少年皱着眉,没有回答雪雁的问题,反问她。

&ep;&ep;“嗯,以前我们县医院有一位尉迟大夫,跟你长得有点儿像。”

&ep;&ep;“你是青山县的?”这么问,再加上一个并不太常见的姓氏,那还真是没认错人啊。

&ep;&ep;“是啊。你是尉迟大夫的子侄吗?尉迟大夫现在还好吗?他不是调回京城医院了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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