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是——”陶氏已经够他耀武扬威了,他从来没想要攀住高高在上的岳家。他和岳维,在两个世界,对啊,他们不一样。

&ep;&ep;陶杨心里明白,他应该大声告诉他,我和岳维没关系,我不喜欢他,我没有引诱他,我也不是同性恋。

&ep;&ep;那么现在,他在坚持些什么呢?

&ep;&ep;医生扬起下巴:“看来你还需要一点治疗,我希望你能变得更诚实些。”他身旁的黑制服放下手提箱,拿出一根鞭子和一包形状各样的刀具。

&ep;&ep;陶杨浑身发抖,他还看见那人手里的一包白粉,他想要那个东西,他绝望地想,我大概没救了。

&ep;&ep;“你有两个选择,是和不是,如果你的回答符合事实,你会得到奖励。”男人冷冰冰地重复着每日的必修课。

&ep;&ep;黑制服握住一把类似手术刀的玩意儿,他扯紧绑住陶杨的链子,然后拉开他沾满污尘的短袖,刀锋划过胸口的皮肤,留下刺痛和战栗,只是一道痕迹,没有流血。

&ep;&ep;他们只是想让他记下那痛感,黑制服很会拿捏力道,能让他痛不欲生,而又不留下任何伤痕。

&ep;&ep;“你引诱岳家少爷。”

&ep;&ep;“我没有。”

&ep;&ep;一鞭子。

&ep;&ep;“你喜欢岳维。”

&ep;&ep;“我不知道。”

&ep;&ep;一鞭子。

&ep;&ep;“你想攀上岳家。”

&ep;&ep;“不是。”

&ep;&ep;一鞭子。

&ep;&ep;……

&ep;&ep;“脏么?”

&ep;&ep;“脏。”

&ep;&ep;“你引诱岳家少爷。”

&ep;&ep;“是。”

&ep;&ep;“你喜欢岳维。”

&ep;&ep;“不喜欢。”

&ep;&ep;“你想攀上岳家。”

&ep;&ep;“我再也不敢了。”

&ep;&ep;黑制服把那包粉扔到他面前,陶杨双手哆嗦拿起它。还没来得及撕开包装袋,医生一把夺回去,陶杨绝望地抬眼,对方眯起眼睛。

&ep;&ep;他给他看了一张照片,那是岳维,站在阳光下,一颗苹果树前,纵然没什么表情,他依旧看得分明,他在笑。

&ep;&ep;陶杨的泪水从两颊滑落,医生说:“你认识他吗?”陶杨下意识点头,还没来得及转动脖子,鞭子当胸袭来,陶杨痛苦地蜷缩起身体。

&ep;&ep;男人又把照片放到他面前,语气严厉:“你认识他吗?”陶杨神情呆滞,目光涣散,不安地摇头。

&ep;&ep;男人把白粉扔了回去。

&ep;&ep;自那以后,只要看见岳维或是他的照片,他都会感受到,那阵从神经末梢上传递而来的剧痛,连四肢百骸都渗透着恐惧。

&ep;&ep;灰暗的白灯,吞没光亮的黑屋,犯瘾时绝望的用头撞墙,以及若有若无的腥气。

&ep;&ep;他们把他放出来,陶杨又进了医院。陶胜南和王英每天都来看他,待上半个小时,又匆匆离开。只有陶宇,倚在他身旁,沉默地看书写作业。

&ep;&ep;那时候陶宇经历了什么,他也不知道。他没办法再分出多余的心思,来关注周围的人或事。恐惧徘徊不休。

&ep;&ep;岳维来看过他几次,陶杨尖叫着避开,然后陶宇抱住他,边哭边赶走岳维。岳维落荒而逃。

&ep;&ep;直到有一天,陶宇说:“他去美国了。”陶杨记得有那么一个模糊的人影,他怔愣良久,好像很熟悉,又极为陌生。

&ep;&ep;他说:“谁?”

&ep;&ep;陶宇笑了笑:“岳维,你还记得吗?”

&ep;&ep;陶杨哆嗦半晌,他明明躺在花园里的阳光下,身旁是最亲密的弟弟,一刹那却感到莫名的阴冷,他牙齿打颤,呵呵笑着说:“不认识,你朋友?”

&ep;&ep;陶宇默然,良久,抬手拍拍他还在发抖的手:“我也不认识。”

&ep;&ep;陶胜南建议他去看看心理医生,因为陶杨总是莫名其妙地做噩梦,陶宇说他俩一起,陶胜南没有阻止。

&ep;&ep;李绍云转着笔,两条腿交叉搭在桌上,跟个流氓一样,一看见有人进来,立刻正襟危坐,轻咳一声掩饰尴尬:“你是陶杨?”

&ep;&ep;陶杨点点头,陶宇安静地坐在他身旁。李绍云的视线在他俩身上逡巡,他们开始了交谈。结束后,李绍云甚觉棘手,他想起那个人的吩咐,便问陶杨:“如果要你彻底忘了呢?”

&ep;&ep;“我愿意。”陶杨想也不想答。

&ep;&ep;“我可能会对你用药,同时催眠。”李绍云斟酌着说,他虽然有把握,不过这事还是让本人知悉为好。陶宇站起身,微微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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