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岳维把陶杨送到最近的医院,医生迅速做了包扎,然后转送至岳家私人医院。

&ep;&ep;陶家父母听说儿子受伤,公司的事儿全丢下赶去了医院。陶妈两眼噙泪,抚着儿子露在被单外的手,陶父忧心忡忡,再三向医生确认他的伤势。

&ep;&ep;陶杨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他妈在那儿抹眼泪,问:“妈,这哪儿?”陶母道:“医院里呢,你这孩子也是,出这么大事儿咋不告诉我们?”

&ep;&ep;陶父呵斥:“别质问孩子了,让他好好休息,陶杨,这事我们回头再谈。”

&ep;&ep;陶杨恩了一声,头还是痛,他只能移动眼珠子,岳维在旁边眼也不眨地瞅着他,抿着唇,小大人似的沉稳。

&ep;&ep;“岳维,”陶杨勉强勾勾唇角:“明天你带魏浩去考试,要他爸不让,你就甭理他。”

&ep;&ep;凭什么,岳维很想质问他,片刻后,他冷静下来,只是低头答应他:“好。”陶杨嘿嘿一笑:“考试加油,老弟。”

&ep;&ep;岳维知道陶杨前段时间有多努力,只为了他这个弟弟的一句话,和我念一个学校,哥哥。

&ep;&ep;他摸索着握住他的手,陶杨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岳维安静地陪着他,他痛恨陶杨的包容,无论是对他,还是对魏浩。

&ep;&ep;对所有人,他都像这样。或许陶杨以为他做了对的事,但他这种无差别的宽宥,就仿佛一把刀子戳进岳维心窝里。

&ep;&ep;他的哥哥用这样的方式提醒了他,你在我眼里,和其他人,并没有不同。

&ep;&ep;陶杨深夜从梦中惊醒,陶爸姚妈早已离开,只有岳维在旁边的床上睡着。陶杨口干,想喝口水,他觉得脑袋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明天的考试或许来得及。

&ep;&ep;岳维睡得浅,陶杨起身时他就醒了过来。他从床上下来,按住陶杨的肩膀:“你做什么,哥哥。”

&ep;&ep;陶杨歉疚道:“我吵醒你了?”岳维摇摇头:“没有,我没睡着。我想看着你。”

&ep;&ep;“……”陶杨无语:“幼稚鬼。看不出你这么依赖为兄。”他摸摸下巴,狡黠地笑:“搁哪天我消失了,你咋办?”

&ep;&ep;岳维一言不发,只是睁着眼睛瞧着他。陶杨蓦然意识到,他的玩笑话对岳维而言,或许是郑重的。

&ep;&ep;岳维就是个古板的小老头,他不会开无聊的玩笑。陶杨心里隐隐不安,他拍开岳维的手,躺了回去,想想又说:“要是有一天,出了啥事,丢下哥哥,走吧。”

&ep;&ep;岳家和他家不能比,岳维身上所肩负的,远远超乎他的想象。陶杨不是傻子,在父母身旁耳濡目染,明白有些东西,背地里,有多肮脏。

&ep;&ep;岳维是岳家父母唯一的孩子,他们的关系,还是不要太近比较好。

&ep;&ep;“哥哥。”

&ep;&ep;安宁静谧的夜,霓虹的淡淡光辉从窗帘缝隙间悠悠飘进来,岳维握紧陶杨的手腕,力道大到对方难以挣开,他垂首俯视额头裹了白纱布的陶杨,低眉敛目。

&ep;&ep;“我喜欢你,不想放弃你。如果有一天你消失,那我就一直找你,直到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