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原本以为,随着清人就会偃旗息鼓,接下来只用等着政府处理,该关禁闭的关禁闭,该挨板子挨板子。但是现在看来,我很显然低估了今晚的疯狂。我万万没有想到,都到了这里了,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居然还有人大打出手!

&ep;&ep;会是谁呢?我定睛看去。

&ep;&ep;但是我根本看不清楚,因为随着当事人的出手,刚刚才压下的战斗火焰瞬间又被点燃了!众人哗的一声就围了上去。只听得到处都是谩骂、厮打的声音。听得人不由得热血沸腾,只想赶紧加入战团。

&ep;&ep;局面已经开始失控,如果说开始的时候这些人仅仅是为了各自的改造利益和生存空间而出手的话,那么现在,这种疯狂已经演变成了毫无意义的打斗,完全是出自于人类天性中那一直被压抑的动物般好斗的本性。如果非要找个缘由,只能说我们所有的人在各自的监狱改造生活中已经被压抑得太久、太久,而今晚终于找到一个宣泄的突破口,所以才会尽情地肆虐、疯狂。

&ep;&ep;我身边的狗娃眼睛都红了,大叫一声:“操!又开始了!”就要往上扑,我一把拉住他,朝他摇了摇头。

&ep;&ep;他不解地看着我,但是脚下再也没有移动步子,而是随着我一起慢慢地蹲在了角落里。

&ep;&ep;现在已经不是动手的最佳时机,因为我眼角的余光看见警察已经奔向了值班室,不用说,肯定是去按警铃去了!

&ep;&ep;再者,我和狗娃早已在刚才证明了自己,没有必要现在再去凑那个热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林剑已经被我们放翻的缘故,此刻我的大脑已经开始清醒。我深深地知道,如果第一次动手,在警察的眼中是难以控制自我的意外的话,现在再有所动作,那就是不折不扣的哄监闹事,这二者的性质,那就是天壤之别了。这里是中国,任何事都喜欢将性质,甚至超过了结果。

&ep;&ep;后来的事儿,证明我的认识和选择完全是正确的,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ep;&ep;我和狗娃蹲在地上,眼睛却不住地四下打量,我这才发现,这一次没有动手不只是我和狗娃,还有好几个熟人都站在一旁没有加入战团。

&ep;&ep;麦虎、杨冲、张义、金刚、李祥,这些本该是斗争核心的人,此刻全部站在外围,如果不知道的人这个时候来看,还以为这几个人是局外人呢。

&ep;&ep;事后我想起这个镜头,心中不由得感慨这就是老犯人,总是能在特定的时候不约而同地做出相同的选择。

&ep;&ep;这个时候我看到,警察很快就从值班室出来了,面对这眼前乱糟糟的局面,他也无能为力,只是站在台阶上,冷眼注视着,好像要把每一个动手的人深深地刻画进他的脑子里!

&ep;&ep;这并不奇怪,当着警察的面,出手打人,无疑于蔑视和挑衅,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他恐怕必然会成为王干事事后重新立威、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ep;&ep;一直远远退到一旁的叶道林看见王干事从办公室出来,立马快步跑过去,挡在王干事的身前摆出一副忠心护主的posture。

&ep;&ep;此刻的场面实在是太混乱了,比起刚才在楼上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相信在场的每一个人恐怕都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束手无策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儿!

&ep;&ep;忽然我在人群中看到一个人,他也没有动手,在众人中显得很是突兀,在我看到他的一瞬间,他也看到了我,准确地说是在这之前他一直在观察我,此刻看见我在看他,便咧开嘴,冲我笑了一下。

&ep;&ep;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文华!

&ep;&ep;想起刚才他在楼上那阴森的一笑,我忽然间有些不寒而栗,熟悉他的我知道,他这一笑里往往会包含很多的内容,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它的内容是什么。

&ep;&ep;就在这时,我清楚地听见监狱的大门哗啦啦地打开了,紧接着就是:“快!一队,前面一队,第一组上!”这样的吆喝声。

&ep;&ep;之所以能够听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我们一队是第一栋号舍楼,监狱大门的直线距离,离我们仅仅只有不到二十五米。

&ep;&ep;我心里一沉,今晚这事儿看来真的是搞大了,武警出动了!

&ep;&ep;要说按照监狱的要求,遇有突发事件,先出面的应该是监狱警察组成的防暴队,但是据我所知,咱们监狱的防暴队其作用无非就是两个:第一个主要任务是在外面有领导来视察或者记者来采访的时候,出来摆摆架子,亮亮场面;第二个附带功能就是开犯人大会的时候,防止有人喊冤哄闹会场,就像我曾经看到的那样。

&ep;&ep;要说武警的素质那真的不是警察可以比拟的,只听得一阵脚步声,瞬间就冲进来了十几个武警,一张张稚气的脸上都写满了严肃,丝毫看不见任何慌张。

&ep;&ep;有过武警经历的我知道,人家对于处置这种突发事件,那是有一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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