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麦虎对杨冲没有印象,见他说话,有些摸不着头脑,问张义:“这个是……”

&ep;&ep;张义指指我:“老寒的伙计——杨冲,刚从医院调来,昨天指导员说的就是他。”

&ep;&ep;“哦!”麦虎点点头,打量一下杨冲,问道,“你就是指导员说的那个站在门口,跟警察打招呼的?”

&ep;&ep;杨冲笑笑:“熟人比较多,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ep;&ep;麦虎挥挥手:“没事,这是好事儿,我想要那么多警察的熟人还没有呢!这也是一种资源,人力资源!嘿嘿!”

&ep;&ep;听了这话,我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张义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才前倨后恭忽然对杨冲改变态度的吧?要真是那样,那我和张义的关系可就太可悲了……”

&ep;&ep;我不敢再想下去,赶紧转身问杨冲道:“你行吗?”

&ep;&ep;杨冲还是那副无可无不可的样子:“我只想试试,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呢?”

&ep;&ep;杨冲嘴上说的是他只是想试试,但是大家都看得出来,他分明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们不知道他的信心从何而来,不过既然到这个屋里来了,就是参与者,人家都自告奋勇了,我们有什么挡住人家的理由呢?

&ep;&ep;杨冲也毫不怠慢,马上就让我们知道了他的信心从何而来。

&ep;&ep;“哗啦”一个酒瓶应声而碎,玻璃渣四下飞溅,不过这一酒瓶不是砸在刘海头上,而是砸在他自己的头上。

&ep;&ep;血,缓缓地顺着杨冲的额头流下,流到他冰冷无情的眼睛里,另有一番可怕的味道。

&ep;&ep;我们都愣住了,面面相觑,这家伙是不是疯了?自己给自己一下是个什么意思?只有麦虎不为所动,眯着眼睛,饶有趣味地看着杨冲的动作。

&ep;&ep;杨冲当然有他的用意,他缓缓地站在刘海的面前,示意马晓解开刘海的手铐。马晓看看麦虎,麦虎示意他照做。

&ep;&ep;手铐被解开了,刘海并没有张牙舞爪地扑上来,因为他已经愣住了,完全被杨冲这诡异的举动惊呆了,就连手上的手铐被解开,也好像没有感觉,只是愣愣地看着杨冲。刚才杨冲站在最后和我们说话,刘海并没有听到,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这个一上来就给自己一酒瓶的人是谁。

&ep;&ep;杨冲在他跟前蹲下来,好像是在给刘海说,又好像是自言自语。

&ep;&ep;“我真的很理解你,很理解,在这里面,不能被人欺负!人都是一般高下的,没有个贵贱,凭啥有的人要受另外的人欺负?可是没有人理解我,就有人欺负我,我不就是把欺负我的人杀了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可他们都说我是神经病,我是神经病吗?你看我像是神经病吗?”说着,他把自己的脸朝刘海面前凑。

&ep;&ep;我看了看杨冲此时的表情,目光呆滞,始终停滞在一个点上,嘴巴里念念有词,要是说他不像个神经病,那精神病院的那些人早就该放出来到大街上溜达了。

&ep;&ep;所以刘海自然不肯让杨冲凑近他,努力地将身体向后缩,嘴里叫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你他妈离我远点。”

&ep;&ep;杨冲的身子猛地停了下来,若有所思的侧着脑袋:“我是谁?对啊?我是谁?”好像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一样。

&ep;&ep;他的表演真的是很精彩,我忍不住都要喝彩了,这一下我们多少都有些明白了,杨冲这是想独辟蹊径,以一个精神病犯人的面貌,去和我们的刘海谈谈心。

&ep;&ep;有人会问,监狱怎么会有精神病犯人?即使有的话,不是应该送到精神病院去吗?

&ep;&ep;殊不知,监狱里的精神病患者真的很多,有的是不堪改造生活的重压,有的是受不了自己犯罪内心的谴责,这都是真的,我虽然不同情,但是也不诋毁嘲笑。但除此之外,更多的是装疯卖傻的假病人,像这种病真的是无法判断,要确认一个患者,要到专门的医院用专门的仪器检查。监狱出不起这个费用,因为患病的比例实在是太高。

&ep;&ep;警察不知道,刘海自然也不知道杨冲是真疯还是假疯,人们一般本能的不愿意和精神病患者近距离接触,所以当下嘴里叫道:“老子不管你叫什么,你他妈离我远点就好!”

&ep;&ep;杨冲听了这话,惨惨的一笑,那笑容简直比哭还要难看:“是啊!我就说你是我的知音嘛!人的名字不重要,只要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行了。不是吗?”

&ep;&ep;刘海自然是不会回答他的话。只是警惕地瞪着他,然后忽然对麦虎大叫道:“你们他妈的也太卑鄙了,整个精神病来搞老子!”

&ep;&ep;麦虎的脑瓜子很好用,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只见他闻言邪恶的一笑:“是啊!谁叫你椽子那么好,我们胆子这么小呢?我们不敢弄死你,可是他就不一定了哟!最起码他不用负刑事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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