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所有的人都停下笑声,向窗外看去。只见不远的地方一栋栋楼房有序的耸立着。就像是田园上猛然出现的海市蜃楼。

&ep;&ep;大家一片啧啧声,是的,不由得我们不激动,因为终于看到新监狱的样子了,以前它只存在于我们的话题里,只存在于图纸上,但现在它真真切切的在我们眼前,从外面看这里就像一座公寓、小区,白墙红瓦,很是漂亮,但是谁知道,这会是一个藏污纳垢之所。

&ep;&ep;很多年以后,我都还清楚的记得,我第一次看见它的时候,心中那种恍然的感觉,见惯了灰色的钢筋水泥,猛然间看到这种瓷砖和琉璃瓦构成的建筑,真的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ep;&ep;这是监狱吗?漂亮到不像话的地步,我在心底这样问自己。

&ep;&ep;但是很快,当囚车开进大门后,我一眼又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这才找回了一些真实感。是的,人还是那些人,只是地方不一样了,干的还是一样的事儿。或许,我的生活注定要是这个样子,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但是始终都还是延续着一样的命运……

&ep;&ep;囚车驶进了监狱的大门,并没有走多远,就在第一栋楼跟前停了下来,我抬头望了一眼,只见楼的正面大大的写了阿拉伯数字1,早就听说到了新监狱所有的分监区都要合并,重新归纳序号,看来以后我们就是一队了,而且听说新监狱除了医院之外,只有十一个队的建制,十二分监区就会成为一个历史的名词,永远封存在我们的记忆中。

&ep;&ep;麦虎和马晓等一干人早就等在了号舍楼前,林剑和张义下车,麦虎就和没看见他们似的,理也不理,只是低声和指导员汇报这边的情况,林剑倒还没有什么,反正早就已经习惯了,张义却当时就涨红了脸,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好像麦虎把他当作空气,他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ep;&ep;我看到他那涨成猪肝色的脸,心底不禁暗暗佩服,好演技呀!假作真时真亦假,看来哥们入戏很深,我要不知道内情,说不定把我也骗了。

&ep;&ep;张义的表演收到了预期的效果,在场的人几乎都亲眼目睹了这一幕,我清楚的听见,金刚还走过来劝张义道:“张哥,莫生气,和这种人不要一般见识。”

&ep;&ep;林剑也随身附和道:“就是,什么素质嘛!为这生气不值得,我早就已经习惯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对我们充满敌意倒也有情可原,可再怎么说你们以前也是亲密无间的兄弟,一个锅里吃过饭的人,也不怕别人笑话!”

&ep;&ep;林剑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我看得出来,他的表情和语气里都有掩饰不住的笑意,说这话分明就是进一步的挑拨离间,更有一些幸灾乐祸在里面。

&ep;&ep;真是心如蛇蝎呀!我在心底暗骂了一声。

&ep;&ep;不过老张就是老张,他的喜怒是一般人猜不透的。只见老张一阵哈哈大笑:“没事!道不同不相为谋。兄弟反目的事情多了,我也不是头一个,这样也好,以后遇到事情的时候我也少一些内疚。他把我当成是空气,我也当他不存在,有啥嘛!这个世界,谁离了谁不能活?”

&ep;&ep;张义的话既像是自我解嘲,又像是宣言,正是林剑想要的效果,他一拍张义的肩膀,故作豪迈地说道:“说得对!人生无不散的筵席,走了老朋友,又是新朋友,朋友多了路才好走,不说了,走!去看看我们的新家吧!”

&ep;&ep;一行人施施然的远去了,我故意拖在最后,假装在行李当中翻找我的书籍。

&ep;&ep;果不其然,麦虎和指导员说完话后,看看四下无人,冲我使了个眼色,便前面先走了,我会意,待他行了一段,这才背起我的东西尾随而去。走进号舍楼的大门,麦虎已经在楼梯口等我了,一楼是一个大厅,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麦虎见我进来,冲我笑笑道:“咋样?在分监还好吧?”

&ep;&ep;我苦笑了一下:“坐牢嘛!还能有啥好和不好的,倒是你最近恐怕辛苦了。”

&ep;&ep;麦虎毫不在意的一挥手:“我没啥,上来干活我只负责调度和安排,又不具体操作,倒是你。”说着,麦虎向前一步,有点生气地说:“你有啥事为啥不能跟我们说呢?做兄弟的难道你还信不过?”

&ep;&ep;我不知道他说的啥意思,一时回答不上来,便愣愣地看着他。这也是我坐牢以后的一个改变,年少的时候,我们总是喜欢抢着说话,当你发现,先听一听再说会有很多好处的时候,这才是成熟的开始……

&ep;&ep;“你不要想再瞒我了,我啥都知道了,我就说为什么我叫你跟我来挣点考核,你不来,搞了半天你和大雄还有这么一档子事。我知道你是害怕给我们带灾,但是,既然都是兄弟了就不要有那么多的顾虑,多一个人多份力量,出出主意也是好的。你自己闷在心里一味蛮干,万一你出事了,我们其中的原委都不知道。”

&ep;&ep;我一听这话,便知道先行来到新监狱养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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