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是一间很大的教室,屋里还有一块黑板,在黑板上写着“欢迎兄弟监狱学员来到我监”。

&ep;&ep;屋里已经有了几个人,看样子也和我们一样,是其他监狱来参加此次活动的。看到我在注视他们,都向我微微点头,以示招呼。

&ep;&ep;我现在根本没有心事结交任何人,满脑袋想的都是如何找到陈怡,转身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那郁郁葱葱的景色,胸中却像盐碱地一样的苦涩。

&ep;&ep;现实将我曾经所有的幻想击得粉碎,没有想到我和陈怡再次的见面竟然会是这样一个无奈的结果,其实严格地说,这还算不上是见面,因为她根本没有发现我。但是这已经令我痛苦不已。

&ep;&ep;人就是这个样子,当你的梦想离你很远的时候,你还不觉得什么,因为你知道距离告诉你,梦想始终是梦想……

&ep;&ep;但是一旦它就活生生地出现在你面前,就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但你又够不着的时候,才会令你更加痛苦。

&ep;&ep;相见真如不见,多情不如无情。

&ep;&ep;古人的诗句,到今天我才真正理解到它其中那种无奈怅然的情绪。

&ep;&ep;现在怎么办?现在的我已经学会遇事情不要一味的哀怨,要赶紧想下一步这么走才是应该做的。

&ep;&ep;陈怡就在这栋楼里教授学员上课,这是毫无疑问的。但关键是我怎样才能再次见到她?她教的是什么课程?又是什么时间才到这里来?这些都需要搞清楚。

&ep;&ep;但是,我究竟去找谁打听呢?想到这我不由得感到十分抓狂。失去自由真是令人痛苦不堪啊!根据我的经验,明明知道教研组肯定就在二楼,但是我却不能走下这个楼层,有时候身份的体现往往只是一层楼梯的距离……

&ep;&ep;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背后有人招呼我。

&ep;&ep;“兄弟来抽一根。”

&ep;&ep;我转身一看,原来是那几个先到者其中的一个,他拿着一盒我们省中部烟厂产的一种中等价位的烟,招呼我。

&ep;&ep;我笑笑:“谢谢。”顺手取过一支,点上吸了起来。

&ep;&ep;“你们是哪个监狱的?”发烟的人问我。

&ep;&ep;我闻言看看他,此人身高足足有一米八五,铁匠一样的身板,蓝灰色夏装囚服穿在他的身上,绷得紧梆梆的,鼓鼓小臂上张牙舞爪的纹着两条龙。整个就像一个电视剧里的打手。

&ep;&ep;我吐了一口烟,对着这个“打手号”说:“我和他都是h监狱的。”

&ep;&ep;“h监狱?”那个人闻言表情为之一怔,随即露出一股轻蔑的神色,鼻子轻轻哼了一声,坐了回去。半晌嘴里才轻轻传来一声:“原来是犹太人。”

&ep;&ep;我闻言大怒,因为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完全清楚。

&ep;&ep;我们这个省分为三部分,分别是北、中、南。其中中部因为是省城所在地,又是中国的历史文化名城,现在经济也比较发达,所以那边的人一向有优越感。

&ep;&ep;而我们这边因为地靠另一个省,受到另一个省生活习惯、语言影响颇多,所以其他两个地方的人一直看不起我们南边的人。尤其是中部的这伙人,他们平时都轻蔑地称呼我们为“犹太人”侮辱之意,不言而喻。

&ep;&ep;我此时心情正恶劣。听到他这话,一下子就火冒三丈,顺手将手里的烟头扔向他,破口大骂:“你看你那个挨俅的样子,还学人家搞种族歧视?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你有那么高贵吗?难道说你们那里的人穿上囚服就比我们看着好看?要真是那样,我也只能说,那是你们天生就是一劳改命!我操你妈的!”

&ep;&ep;我们监狱的犯人彼此之间爱斗嘴,我早已经在平时无数次的观战中学习积累了不少经验,这一排子弹打过去,“打手兄”根本没想到我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一时间有些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结束了怒骂,开始将从行李中拿出的衣服一件件往墙边的柜子里放。

&ep;&ep;他一下就站起来,往我这边走,一边走一边骂道:“你个怂,还要上天?脾气还大得很!我就是说你是犹太人怎么了?你们就根本不配把自己称作反省的人,老子今天非要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人!”

&ep;&ep;我见他有要动手的意思,也一下子来了肝火,还不等他走到我身前,就迎着他来了记飞腿。

&ep;&ep;没有想到我不退反进,一不留神,居然被我一击而中,身子就向后退了一步,我不等他站定,抄起手边不知道是谁换裤子解下的腰带,将有铁头的那一面劈头盖脸向他砸去。

&ep;&ep;监狱生活两载,我目睹了无数次械斗和肉搏,知道了在这个地方,要不就不要动手,一旦要动,就要有孤注一掷的决心,同归于尽的气势。尤其是监狱斗殴,不同于看守所,一旦开打,你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因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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