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赵干事对那个喊他的警官道:“办公室锅炉炸了,里面炸得乱七八糟,电话肯定打不通。”

&ep;&ep;下面的警察道:“我听说了,石头和严头没事吧?”

&ep;&ep;赵警官回答道:“还在医院呢,说是情况还可以,没什么大碍,我还没有顾上去看,这不正和今天才下队的新犯人谈话呢嘛!”

&ep;&ep;“你们队上平时都不要人的,这次怎么下来好几个啊?”那个警察还真爱打听。

&ep;&ep;“没法呀!平时满刑都是一个个走,上两次放人,我们队上犯人要走的都积在一起了,一下子走了十几个!我们人少,走上十几个就没法生产了,所以才和狱政科要的人。”

&ep;&ep;“哦!这样啊!”那个警察应了一声接着道:“现在监狱生产都快要倒闭了,生产的管件也没人要,玛钢马上就要被淘汰了,现在人家都用黄杨树脂做的模具了。生不生产我看也没关系,反正都是浪费钱!”

&ep;&ep;赵干事哈哈大笑:“你狗日的,这话要让监狱长听见了,肯定又要在大会上点你的名。你说得轻巧,都不干了,那监狱下的生产任务谁完成啊?”

&ep;&ep;“老子才不怕呢!”那个警察说了一句,但是明显没有底气,接着他说道:“你谈完了没有,谈完了就快点带人去接见。你们队上的叫秦寒,好像就是刚下队的。我从前面路过的时候,接见室的让我给你们带的话。”

&ep;&ep;赵干事挥挥手:“谢谢了啊!”

&ep;&ep;那个警察拍拍屁股进了下面那个中队的车间大门。赵干事对我说:“看来你们家里还是有点关系啊!”

&ep;&ep;这话叫我如何能接,所以并没有说话。

&ep;&ep;“今天都不是我们队上接见的日子,你家里肯定是托关系了。”赵干事如是说。

&ep;&ep;我尴尬地笑笑:“入监组不让接见,三个月了,估计是家里算着日子估计我该下队了,想看看我在这怎么样。”

&ep;&ep;赵干事一副了然于心的神色,站起身对我说:“你就别和我打马虎眼了,你家里算日子?昨天我都还不知道你们哪一天下队呢。我也不问你了,走吧!”

&ep;&ep;我赶紧跟在他身后下楼,刚刚走了一半,他一拍脑袋:“今天把人忙的,都忘了拿接见登记本了。还不知道是放在值班室还是办公室的,要是放在办公室还不知道是不是炸成纸屑了呢!你在这等等我,不要乱跑。”说罢他就转身回去了。

&ep;&ep;我一个人站在楼下,心里乱七八糟的。赵干事说得对,家里肯定托人了,要不然不会在这个时间段来看望我的。唉……自己在这里坐牢,已经是令家人蒙羞,不知道给他们的精神和身体带来了多大的伤害,现在还要为我操心,而且还要继续为我牵挂很多个年头……想到这我突然很想哭。

&ep;&ep;再想想今天发生的一切,真是纷乱复杂,我第一次对前路变得没有信心。以前无论是在看守所,还是在入监组,我都觉得身边的人不过如此,很多人残忍恶心有余,但是头脑能力也就是那个样了,不足为虑。包括李文华,我都没有畏惧过他。因为那个时候黑是黑白是白,泾渭分明,我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为什么而斗争。

&ep;&ep;但是今天到了十二分监区,遇见的人个个好像都不是易于之辈,叶道林、麦虎之类就不说了,那个林剑,就给我一股阴恻恻的感觉。而且这里的情况很复杂,我又是初来乍到就得罪了人,并且还是几个管事犯和他们身后所代表的那个利益群体,真不知道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能不能应付。

&ep;&ep;算了!该死的娃儿俅朝上,走一步看一步吧!希望我在人家眼里无足轻重,不要真给我找麻烦才好。

&ep;&ep;我正在那里想着心事,突然对面就拐过来一群警察,好几个我都认识,狱政科长,从外地新调来的监狱长,包括李科长和云中鹤都在其中。

&ep;&ep;我正要回避,狱政科长叫住了我:“那个犯人,站住!”

&ep;&ep;我闻言只有站定,面对他们,默默地低下了头。

&ep;&ep;“你在这里干什么?你们政府在不在?你们队上其他犯人呢?”狱政科长上来就是连珠炮似的三个问题。

&ep;&ep;我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在等警察带我接见,赵干事取登记本去了,其他人在号舍,车间只有中午加班的几个人。”

&ep;&ep;科长还没有说话,监狱长就有些好奇的先开口问他了。

&ep;&ep;“犯人都在号舍?太清闲了吧?这大中午的,不在车间搞生产,怎么人都在号舍?”

&ep;&ep;狱政科长连忙解释说:“任监狱长,这个十二分监区是个小单位,就是我们整个玛钢生产的技术中心,专门负责模具制作和图纸绘制,另外还承担主监的配电室工作,他们的活向来不重,但是要求很高,个个都是生产尖子!最近销量不景气,活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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