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龙飞一副抓狂的样子:“又杀人了?你以为是小孩过家家呀?怎么回事?”

&ep;&ep;蛟龙丝毫不以为意:“有什么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这人就是见不得那些烂人,这个世界上垃圾太多了,我只恨自己没有一颗原子弹,好将所有的渣滓,一股脑全部清除掉。”

&ep;&ep;“希特勒当年想法和你一样!”龙飞怒极反笑,“赶紧说说怎么回事儿?”

&ep;&ep;“嗨!其实也没什么,在西安我藏在那个地方,我白天不敢出门,只有晚上去买吃的,那个卖混沌的太欺负人了,我明明付过钱了,他硬要说没有,欺负我是个外地人,拉住我不让走,还叫来几个帮忙的。就两块钱的事儿,至于吗?所以我很生气,就给了他一下,当场割断喉咙。那几个人没有一个拦我的,都惊呆了。我就那样跨过他的尸首,大摇大摆地走了。那些人真他妈没种!”说到这,蛟龙脸上第一次有了情绪,不屑一顾地说。

&ep;&ep;我不禁翻了个白眼:“换了我,我肯定也没种。谁跟疯子计较啊?你自己都说了,就两块钱的事儿,那你还把人家的喉咙割断了。”

&ep;&ep;这一次没有等龙飞发问,他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ep;&ep;“我知道那个地方不能再住了,于是我就一路向南,我想找你,尽管我知道见不到你,但是我还是想离你近一点。”说到这,他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龙飞,“以前我认为自己很厉害,你有时候说我我还嫌烦。但是直到你进了看守所后我才知道,没有你,我寸步难行。我真的想你啊!”蛟龙可怜兮兮地说道,表情就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大男孩。

&ep;&ep;龙飞起身一把将蛟龙的头搂在自己怀里,泪如雨下,哽咽道:“我知道,我知道,兄弟,不说了……”

&ep;&ep;蛟龙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因为龙飞的劝慰而停止诉说,他伏在龙飞怀里继续道:“我在火车站到处都看到我的通缉令,我不敢出站,就一直沿着铁路走,也是我运气背,刚刚拐过出口,就迎面撞上了协警巡逻。没办法只好又动手,结果我杀了两个,伤了一个,但是人家有枪,所以最后我还是没有逃掉……飞哥,我是不是很没用啊?给你丢脸了。”

&ep;&ep;龙飞此时已经泣不成声,紧紧地搂住蛟龙一个劲地低语道:“兄弟……兄弟……”

&ep;&ep;我从来没有见过龙飞如此伤心,更没有想到过,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他的眼泪。在我的印象中,他是一个心坚如铁的人,一个威震l县黑道的大哥!但是这一刻,他哭得很悲伤,他的身影显得是那么的脆弱,无力……

&ep;&ep;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低低地在心中反复回味着这句话,没有一句安慰之词,只是默默地陪坐着……

&ep;&ep;那一夜,龙飞和蛟龙就这样坐了很久,其间张所长来看过两次,每次都是叹息一声,关上风门,并没有横加干涉。我也没有安排值班的人,因为我知道,他们不想被打扰。

&ep;&ep;一直到后半夜,疲倦之极的蛟龙才沉沉睡去。龙飞缓缓地放下他,轻轻地为其盖上被子,那动作就像是一个父亲在半夜里起来,为自己的孩子掖被子。

&ep;&ep;见我还陪在那里,龙飞想了想,默默地坐到我的身边,掏出烟来给我点上一支,然后彼此就这样默默地坐着。我们都不说话,只是狠狠地抽烟。

&ep;&ep;一直到一根烟燃尽,龙飞又给我点上一根,看了我一眼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现在你问吧!”

&ep;&ep;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我知道,如果他不想说,我问什么都是白搭,如果他想告诉我,一定会说的。

&ep;&ep;果然,龙飞见我不说话,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向我讲述了他和蛟龙之间的故事。

&ep;&ep;我知道他们关系匪浅,但令我没有想到的是,竟会是如此的复杂曲折。我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我们这个号子里,竟然发生过那么悲惨的事情……

&ep;&ep;焦龙本身不是叫这个名字,他原名叫焦军,是l县一个偏远小镇的一个庄稼孩子,他有兄弟二人,如果没有后来的事情,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和千千万万农家孩子一样,一个出门打工赚钱,一个在家务农。结果就在他高中毕业的那一年,澳大利亚人在村里发现了金矿矿脉!而且开采量相当可观。

&ep;&ep;接下来的一切,就是千篇一律了,政府出面做工作,澳大利亚人出钱赔偿,让整个村子整体搬迁,补偿款是很可观的,很多人都选择了欣然接受,但不是每个人都乐意这样做的。眼看最后限期临近,依然还剩下了几家钉子户,而焦军家就恰恰是其中之一,而且还是态度最为坚定的一家。原因很简单,焦军早已去世母亲的坟,就在他们家房子后面的坡上!

&ep;&ep;连澳大利亚人事后都扼腕叹息,中国的事情,坏就坏在基层具体执行的官员身上。深知外国人一定会严格遵守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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