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经过了近一个小时的不懈努力,随着龙飞欣喜的一声:“成了!”脚镣应声而开。

&ep;&ep;我捡起螺杆看了看,已经被龙飞从原来的扁方磨成了一根圆辊,地上尽是一层粉末。被龙飞的汗水滴在上面,混成了一坨坨的泥泞。

&ep;&ep;解开以后,龙飞又让我还是按照原来的样子戴上,又把螺丝拧在了上面,他一边转动着螺杆一边说:“你记住啊!这个东西有诀窍的,你不能整的太顺溜了,要把握住就是你卸的时候要用劲才能卸下为最好,不然的话,你白天戴上之后,一走道它就会自动脱落,那笑话就大了。”

&ep;&ep;说话间龙飞又将脚镣给我回复了原样,我戴上之后走了几步果然毫无破绽。真厉害!我顿生一股佩服之情,向龙飞竖起一个大拇指。

&ep;&ep;龙飞笑着说:“你别夸我,这都是人民群众的集体智慧,毛早就说过任何时候,都不能忽视群众的智慧。我哪敢尽居其功啊!”

&ep;&ep;我想了想问他:“飞哥,听你说话,还挺有水平的,什么文化呀?”

&ep;&ep;龙飞说:“上次就跟你讲过,我是出来混的。以前是上武校的,没念过什么书,更谈不上文凭,就是后来觉得这世道,没文化还真不行,就算是当混混没文化也是最差的。所以我就自己参加了一个成人函授,拿了个大专文凭,其实这也没什么,主要是平时我的爱好,除了打牌,就是爱看书,再加上我这个人又喜欢琢磨,所以经常说出一些话还挺能唬人的,你见笑了。哈哈哈……”

&ep;&ep;我连忙说:“哪里哪里,我觉得您挺厉害的,而且人也仗义。认识您,我真的挺高兴的。”

&ep;&ep;龙飞哈哈大笑:“自己兄弟,那么客气干骂!你也不错啊!就别互相吹捧了。”

&ep;&ep;我不好意思的笑笑,一时间气氛相当融洽。

&ep;&ep;“对了,有件事儿要跟你说一下,你看咱们现在等于是另起炉灶,开山立派了。咱们不能群龙无首啊!所长和我说过了,会主要让我配合你做好这个号子管理工作,这个一铺非你莫属了。”

&ep;&ep;我一听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哪里是那块料,还是您来吧!我唯你马首是瞻!”

&ep;&ep;龙飞和我互相推辞谦让了半天,最后说道:“我说你这个人真是的,怎么和个婆娘一样,扭扭捏捏的,你听我跟你说。”说着,龙飞拉着我的手坐在了床边。

&ep;&ep;“这个号长必须是你来当,你先听我说!”一见我又要摇头,龙飞一下制止住了我:“其一,我这案子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呢,万一要是还是判了死刑,我立马就要调到一院去,那个时候你再接手,我又不在难度要大得多。其二,这毕竟是所长的意思,我们自己知道是你不愿意做,所长还以为是我和你争呢。其三,你以后还要到监狱去服刑,那个地方我去过我知道,一般普通犯人待遇和减刑的幅度跟管事儿的犯人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你现在管管号子,也算是积累点经验,到那儿了混个管事犯,生活减刑你就不用操心了!最后一点,现在你到三院来,李文华在这里,你当号长就表示了我们全号子的一种态度——你也是老大,我们是完全支持你的,你也有人!这样的话,他也不会随便胡骚情。明白吗?”

&ep;&ep;龙飞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一步了,我再也无法拒绝,只有点头答应。从龙飞的这段话里,我另外捕捉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监狱的管事犯很牛啊!这也是我第一次听到管事犯这个名词。那个时候我怎么会想到,在此后长达七八年的时间里我会和许许多多的人围绕着它,进行一轮又一轮的明争暗斗……

&ep;&ep;我对龙飞说:“飞哥,话我要先说清楚,我来做这个号长,但是你要帮我哟……”

&ep;&ep;“那是自然,你是我兄弟,我不帮你帮谁?你就放心吧!”龙飞见我答应了,显得很高兴。立刻回身对那些早就等的睡眼朦胧的一干人等安排道:“大家听好了,这一位以后就是咱们的号长,我都要听他的,你们要是谁敢胡跳腾,自己先掂量一下,看看自个够秤吗?叫秦哥!”

&ep;&ep;“秦哥好……”号子里立马响起一片恭敬地问候。

&ep;&ep;我也迅速进入了角色,懒懒地挥挥手,意思是罢了。开玩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ep;&ep;随着这一声秦哥,我也正式开始了自己在看守所的一铺生涯。

&ep;&ep;咱们也成牢头狱霸了——我自嘲地想着。

&ep;&ep;飞哥确实很尽心尽力,三五两下,就迅速地安排好了号子里的分工。“卫明,你过来。”龙飞喊过来了一个健壮的小伙子对我说:“这是我在外面时手下的一个兄弟,不要看他年轻,很能打的哟!而且很老实。妹妹上学被不知好歹的小流氓欺负了,他就打断了那个小兔崽子的腿。没承想那个小杂种是个衙内,这不给逮进来了,现在案子刚开庭,我已经托了人了估计问题不大,顶了天就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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