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过大家都累坏了,只要是个能躺平的地方就能睡着,这会儿纷纷睡了个四仰八叉,鼾声此起彼伏,还谁都没把谁吵醒。

&ep;&ep;阮暮灯躺在最外面,侧着身,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睛,一只手搁在身前,指尖半蜷着,姿态放松,显然也是好梦正酣之时。

&ep;&ep;就在他睡得正好的时候,脸颊上忽然感到了一股轻微的刺疼感,似乎有一张带着静电的小纸片在他脸上蹭了一下,硬是将他从梦乡里给惊醒了过来。

&ep;&ep;阮暮灯立刻睁开了眼睛。

&ep;&ep;热带丛林里有许多昆虫,会咬人的不在少数,虽然参赛选手都涂了些防虫药水,但仍会有蚊虫扰人清梦。不过,阮暮灯几乎是在感受到了那股刺疼的瞬间,便明白了,他触到的,是一张传声符。

&ep;&ep;他一咕噜从睡袋里钻出来,两手一合,握住那张折成三角包状的传声符,左右张望,同组的三人皆鼾声震天,明显无人察觉,立刻猫下腰,如同一只矫健的灵猫,越过三个同伴,悄无声息地摸黑钻出了竹棚。

&ep;&ep;外头月色正亮,足够他看清周遭的环境。他捏着那张小小的传声符,感到自己的心脏碰碰直跳。

&ep;&ep;在他出发参加比赛前,青年刚刚学会了使用这种传声符,这符的作用如同一片小小的芯片,可以储存施术者大概十秒左右的声音,收到这张符的人,只要拆开那个精致的三角符包,便能听到术者的留言。

&ep;&ep;这符方便是方便,但画法复杂,而且有距离限制,超出半径五公里,就无法靠法术本身将留言送抵收件人的身边了。

&ep;&ep;然而A城离海龙岛当然远远超出这个限制范围,摄影组也不可能有哪个工作人员能够偷偷将他师傅的传讯符送到他枕头边,然后立刻凭空消失——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萧潇居然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之下,悄悄陪在了他的身边。

&ep;&ep;阮暮灯飞快地闪身躲到一颗树后,屏住呼吸,拆开了传讯符。

&ep;&ep;萧潇带着柔和笑意的声音,如同水雾般浮现在空中。

&ep;&ep;“今天表现不错,徒弟继续加油,拿个冠军回来。还有这岛风水很有问题,切记下海时多加小心。”

&ep;&ep;留言不长,不过短短的一句话,但却让人心里听得暖暖的。

&ep;&ep;“好。”

&ep;&ep;阮暮灯轻声答道。

&ep;&ep;他现在没有画那复杂的传音符的条件和时间,自然没法将讯息送回。但他按住被难以名状的暖意充盈的胸口,总有种感觉,凭他那神通广大的师傅的本事,一定能听到他的这声回答。

&ep;&ep;他又在树后呆了几分钟,等过快的心跳平复下来,才站起身,准备回棚屋睡觉。

&ep;&ep;就在这时,阮暮灯远远看到对面营地的林子边上,闪烁着两点火光,那火光一明一灭,他略一思考,明白了那是有人半夜里出来抽烟。

&ep;&ep;鬼使神差的,他悄悄朝着火光靠近,想看看那两个在抽烟的人到底是谁。

&ep;&ep;坐在一丛竹子旁吞云吐雾的人,是柠檬男孩组合的舒耀和罗云霄。

&ep;&ep;“我真是受够这鬼地方了!”

&ep;&ep;舒耀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抬手啪一声拍在胳膊肘上,“咬得我一身包,妈的,老子我长这么大就没吃过这苦头!”

&ep;&ep;不再捏着嗓门假装柔弱以后,舒耀整个人说话的语气都仿佛变了个人,他开过双侧眼角,这会儿又脱了美瞳,眼白部分远多于常人,说话习惯性地瞪着眼,被烟头那点儿火光一照,表情竟然显得很是狰狞。

&ep;&ep;“唉,谁叫现在就这些狗屁真人秀受欢迎啊!”

&ep;&ep;罗云霄说话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的。

&ep;&ep;“还要坚持六天,真是想到就想死。”

&ep;&ep;“你搞错了!”

&ep;&ep;舒耀嗤笑一声,“是我还要坚持六天,你的话,再过个三四天就好想个辙赶紧滚了。”

&ep;&ep;他又抽了一口烟,瞅了瞅同伴的表情,“怎么?摆这张臭脸给我看,这是不服气了还是咋的?”

&ep;&ep;说着他呵呵冷笑几声,“现在咱那破团都糊成什么样了,除了我,你们谁接得到村外通告?还不是全靠我提携一口资源!?想想那个谁,被脑残粉赞两句唱歌好就真以为自己是‘陈医生’了,结果退团以后呢?单飞出道歌大卖三百张!”

&ep;&ep;他侧头想了想,“话说他这两年在干嘛?听说开网店卖手串去了?”

&ep;&ep;“好了别说了……”

&ep;&ep;大概是被搭档这刻薄的语气弄得受不了,罗云霄低声打断他,试着转移话题。

&ep;&ep;“我怎么就不能说了?”

&ep;&ep;舒耀舔了舔嘴唇,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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