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没想着别人,我只是在想陛下。”

&ep;&ep;谢玄元那双颜色有些特别的棕灰色眼眸在那个“我”字上略微停顿了一下,本想指责对方居然敢在他面前不用谦称。

&ep;&ep;但到底被那句话哄得开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过了陆长平。

&ep;&ep;他冷哼一声:“刚才只是提醒你一句,朕谅你也不敢想别人。”

&ep;&ep;闻言,陆长平执笔的右手抽动一下,在心中暗骂:暴君的脸皮当真是厚如城墙。

&ep;&ep;却不料他这点细微的动作也没逃过谢玄元的眼睛。

&ep;&ep;暴君俊眉微蹙:“你的手抽筋了?要不要朕找个太医帮你瞧瞧?”

&ep;&ep;此时此刻,陆长平连气顾不上生了,只剩下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和暴君两人,大概永远都没法在一个频道上正常交流了。

&ep;&ep;他不想兴师动众真的把太医叫过来,只好转移话题:“手没有抽筋。方才只是在思量陛下要让我做的事,一时不察,差点将墨汁滴在桌上。”

&ep;&ep;谢玄元看了这句话,不禁心情大好。

&ep;&ep;“难为你如此上心地要替朕做事。”他面带笑意说到此处,突然停了下来,随后有些尴尬地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ep;&ep;该来的还是来了!

&ep;&ep;陆长平原本是用了妹妹昭平的身份来到北卫。可是陆昭平和亲路上遇刺一事尚未查明真相,一时之间敌我难辨。

&ep;&ep;若是贸然承认自己是“昭云公主”,暴君就肯定不可能像现在这般和颜悦色地同他说话,甚至还要跟他做交易了……

&ep;&ep;说句实话,陆长平还真的很好奇,谢玄元口口声声让他帮的究竟是什么忙。

&ep;&ep;“怎么了?你不方便说?”

&ep;&ep;见陆长平没有立刻在纸上写字,暴君似是愈加好奇。

&ep;&ep;“就算你不说,朕也有的是办法将你差得一清二楚。只是到时候,你便要背上个欺君之罪,被拉去凌迟处死了。”

&ep;&ep;滥用刑罚,果真是个暴君!

&ep;&ep;陆长平愤愤看了他一眼,左右都是个欺君之罪,他还怕了他不成。抬笔在纸上写了个潇洒的“萍”字。

&ep;&ep;谢玄元被玉面朱唇的美人含怒带嗔地一瞥,只觉得心跳骤然加速,血液加速上涌,白皙的颈项竟然有点泛红。

&ep;&ep;若不是他自诩定力过人,只怕早就忘了自己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了。

&ep;&ep;心动过后,他这才低头细看坐在他对面的美人刚才到底写了什么。

&ep;&ep;见只是一个“萍”字,并没有姓氏,也不觉得奇怪。

&ep;&ep;当下,南楚和北卫的女子地位仍旧比男子低上许多,只有出身高门大户的贵族女子才能在出嫁前拥有自己的姓氏。

&ep;&ep;剩下的无数平民女子,有的甚至连个正式的名字都没取上便草草嫁做人妇。直到死后,出现在她们墓碑上的仍然只有她们夫君和父亲的姓氏。

&ep;&ep;谢玄元盯着那孤零零的一个“萍”字……他好像有点明白为何对方一开始不愿意告诉他了。

&ep;&ep;这美人定是觉得自己出身卑微,配不上他这个九五之尊,这才遮遮掩掩不愿据实相告。

&ep;&ep;而对方未来的夫家,八成也只是看中了她的美色,这才同意了这门亲事。

&ep;&ep;将前因后果完整地脑补出来之后,谢玄元给了陆长平一个同情的眼神再次保证道:

&ep;&ep;“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朕说过,只要你做到了朕让你做的事,定会保你一生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ep;&ep;陆长平原本还在因为这个临时编的名字太过普通,连个姓氏也没有,恐怕会引得暴君起疑而忐忑不安。

&ep;&ep;听暴君这么一说,他满眼疑惑地抬起头。

&ep;&ep;妄自菲薄?他究竟哪里妄自菲薄了?他好歹是南楚的一国之君,若是连这点最基本的自信都没有,还如何统御百官、治理万民?

&ep;&ep;然而不待他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暴君就顺势将他握笔的右手拢在手心,郑重其事地说道:

&ep;&ep;“朕让你做的事情说难也不难。

&ep;&ep;后日,南楚昭云长公主便会到达皇都与朕和亲,但是朕压根不想娶她。”

&ep;&ep;说到这儿,谢玄元看着一脸震惊的陆长平,露出一个冰冷阴郁的笑容:“在那天,朕会先迎娶你,然后昭告天下毁掉这份婚约,将昭云长公主扣押在北卫。”

&ep;&ep;“朕听说昭云公主的兄长——南楚的那位陆陛下,最是宠爱他这妹妹。

&ep;&ep;你猜,他若是知道朕不仅当众悔婚,羞辱了他妹妹,还将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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