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地搔她的掌心。

&ep;&ep;衡南抬起空荡荡的、血管可见的手腕,垂眸看着。

&ep;&ep;*

&ep;&ep;“老板,太太又进柜子里了,这可怎么办呀?”

&ep;&ep;盛君殊才在办公室坐下,接了个电话,刚向后靠坐的身子又慢慢绷直了。

&ep;&ep;他沉默半晌,沉吟:“知道了。”

&ep;&ep;张森正说到一半,未料这横插进来的电话这么短暂,还没来得及听壁角就挂断了:“谁、谁呀?咋了?”

&ep;&ep;盛君殊面色如常地把水杯向前一推,水面晃起来:“去倒点水。”

&ep;&ep;张森起身。他语气平静,张森也能觉察出掌门身旁气场的微妙变化。他非常少见的心事重重,甚至有些烦躁。

&ep;&ep;盛君殊打开手机,点开一个应用程序。屏幕上黑乎乎一片。半晌,一缕光照在镜头上,待镜头适应了曝光,慢慢清晰起来时,看得到半张姣好的侧脸。

&ep;&ep;斜着照入的光,只照亮一半,长睫之下,少女盛着光的眼珠看着前方,外面似乎有人同她说话,她只是听着,一言不发。

&ep;&ep;随后更多的光涌进来,少女拿手臂挡了一下,低眉的瞬间,正脸对着镜头,纵横的泪痕明显,雾蒙蒙的眼睛里只是无神。

&ep;&ep;“……”

&ep;&ep;“这、这、这不太对啊。”凑过来看了半天的张森差点掉了杯子。

&ep;&ep;这是个监控,他认识。不过他那粉红色的可爱界面上还有另外几个按钮,一个按钮上画了小喇叭,下面写着“与ta通话”,另一个按钮上画了一个棒球,下面写“拋球游戏”,还有一个按钮,画了个食盆,下面写“给ta喂食”……

&ep;&ep;这个监控……好像不大对啊?

&ep;&ep;盛君殊觉察他的窥视,“啪”地把屏幕锁了。

&ep;&ep;“你、你、你把监控装在哪了?”

&ep;&ep;盛君殊:“衣柜。”

&ep;&ep;还有两个,一个在床底下,另一个在桌子底下,寻常小猫最爱的匿身之所。

&ep;&ep;“?”张森一双细小的三角眼里写满了迷惑。

&ep;&ep;十分钟后,办公室里飘荡着细细嘤嘤的哭声。

&ep;&ep;一串细细的、枯黄的、叶子几乎掉光的纽扣藤,挂在台灯上微微摇摆,一根闪着寒光的黑色钢笔漫不经心地挑起它的尾端,另一段握在男人修长的指间。

&ep;&ep;吊兰精哭得嗓音沙哑。

&ep;&ep;它真的受不了啦!本是自然生长的千叶吊兰,趁着大佬洗澡的时候,暗搓搓蹭了一点阳炎之气,修为飞升有了灵识,这就飘了,见一个不认得的女孩在自己的地盘洗澡,竟欺生起来,谁知道惹了大佬的老婆。

&ep;&ep;是它占了便宜还卖乖,打一顿也就认了。可是大佬也不打它,就派人把它送到一个破房子里,缠在一楼的防盗窗户上。

&ep;&ep;那里有个怨鬼,老是上上下下地乱蹿,每冲上去一次,黑乎乎的煞气就冲击它一回。

&ep;&ep;植物精怪,对怨气非常敏感。一连冲了两次,它的叶片都快掉光了!

&ep;&ep;盛君殊漆黑的眸看着它,温声问:“你跟太太说什么了?”

&ep;&ep;桌上的玻璃杯里装了半杯水。吊兰尾巴摆动,一串歪歪扭扭字现在桌上。

&ep;&ep;“呜呜呜,我还不会说话啊——”

&ep;&ep;盛君殊掌心压在那水渍上,轻轻一抹,便把所有痕迹蹭掉了。他接过张森递过来的一个小花盆,放在桌上。

&ep;&ep;吊兰精听到响动,昂起头来。

&ep;&ep;威逼不过,改利诱了是吗?

&ep;&ep;千叶吊兰哭着甩尾巴,却眼巴巴地看着那小花盆,还有里面肥沃疏松的褐色土壤。

&ep;&ep;它真身已让盛君殊毁去,做梦都想再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

&ep;&ep;“呜呜呜呜……”

&ep;&ep;……小花盆啊。

&ep;&ep;“——你这都不明白吗?”

&ep;&ep;尾巴极其愤怒地一甩,盛君殊皱眉向后一闪,仍然有几滴水挂在他浓而黑的眉宇上。

&ep;&ep;他的睫毛颤了颤,缓慢地张开,露出一双玉珠样的,纯粹而稍显疑惑的眼瞳。

&ep;&ep;“大屋子里,一个人。”

&ep;&ep;“她只是害怕。”

&ep;&ep;“为什么没人陪陪她?”

&ep;&ep;“……”

&ep;&ep;盛君殊看着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三行字迹,似乎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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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防盗门敞开着,走廊里脚步声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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