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黄沙浩瀚,热风如炙。

&ep;&ep;突然之间,高空传来一声凄厉的雕鸣。于此同时,一座沙丘之后遥遥传来一片马蹄踏沙之声,这声音来得好快,转瞬之间便已驰到近处,原来是八匹雄健之极的俊马。原本黄沙松软,马匹极难在沙上快速驰骋,但这八匹俊马委实神俊至极,四蹄翻飞,在软沙之上竟能如履平地。驰到近前,马上乘者一提缰绳,八匹马嘘溜溜齐声长嘶,一齐停了下来。

&ep;&ep;马上乘客个个魁梧雄壮,环盔戴甲,背后都背着铁胎大弓,显得极是英武。当先一人虬髯粗眉,神情严峻,他抬起脸,只见一头肥大的死雕正从天空呼呼而降,不偏不倚,正落在他马头前的沙地上。这人长臂舒出,手中长鞭飞卷而出,啪的一声,登时将这沉重的死雕卷带而起,左手抄出,将死雕抓在手中。他见这雕翅翼宽大,翎健肉肥,当即说道:“断水断粮了一日一夜,今番总算有血肉吃了!”说着将死雕挂到马鞍后。

&ep;&ep;身后一个身材略显瘦高的乘者道:“这荒漠之中既然有群雕盘旋,料必有行人出没,看来咱们离巫家堡不远了。”

&ep;&ep;这虬髯浓眉的汉子嗯了一声,从怀中摸出一张羊皮地图,看了一看,道:“依地图所示,巫家堡应当就在附近了。不过照图上标识,巫家堡周遭乃是乱石戈壁,谁料如今都成了沙漠,看来巫家堡荒废这二十余年,图上的这片戈壁也被风沙吞没了!”

&ep;&ep;其中又一人问道:“这箴龍王族将咱们召集到这荒废遗弃之处,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p;&ep;虬髯大汉道:“管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世子临行吩咐了,只要奇间发生变故,便用碧血令召集咱们江南人士,共应异变。箴龍王族这些年一直对咱们靖南世家虎视眈眈,颇有吞并取代之意,此次大会,必有秘图,总之咱们要小心谨慎才是。”

&ep;&ep;大伙一齐称是。

&ep;&ep;虬髯汉又道:“这巫家堡既在近前,同来与会的各路豪杰已多,咱们且再前去,最好能碰见咱们江南的武林人士,走吧!”说完一夹马腹,当先冲了出去。其余七匹马一起跟着疾驰而去,八匹骏马飞沙溅尘,顷刻间消失在滚滚扬起的黄沙之后。黄沙渐渐散落,蓦地尚残留马蹄印的沙面上一阵松动,从沙面下赫然钻出一个裹满鳞甲的尖脑袋来,这脑袋下一张极其诡异的人脸,脸上也全是鳞甲,两只精光闪烁的圆眼睛隐藏在鳞甲之下,望着已然远去的八匹骏马,不由得露出阴恻恻的笑容。

&ep;&ep;这时北方半里之外的一座沙丘之后陡然传来一声急响,这遍生鳞甲的怪人扭脸望去,原来是一支直冲向天的响箭,他料知是什么人在那里遇到了麻烦,急需援救,当下一缩头又隐到沙下,一溜烟往那儿游了过去。~

&ep;&ep;这鳞甲怪客刚潜入沙下,便有两个青衫人影向响箭处疾驰而去,二人足踏黄沙,恍如脚不点地,一路驰过,脚下几乎不留下一丝脚印,轻功之高,委实堪叹。

&ep;&ep;这两道人影片刻便赶到沙丘之后的放箭之处,只见二十余名衣饰华贵的人物纷纷弃马,围成一圈,中间一人半躺在地,面露痛苦之色。

&ep;&ep;二人来到人群之外,看清众人衣着,一人问道:“诸位可是咱们江南镖行的朋友吗?”

&ep;&ep;这帮镖师突闻这么一问,同时一惊,他们虽然发射响箭,亟待人来救援,但响箭甫发,人已来到近前,而且来得又如此悄然无声,不由得尽皆吃惊。待大伙儿看清来人的衣服打扮,不由得都又露出合该如此的神色,因为他们看到来者都是青色长衫,背负长剑,而两人衣襟上又都绣着一个“丁”字,登时醒悟他们原来是十三剑阁的护剑使者,难怪他们能来得如此神出鬼没!

&ep;&ep;众镖师既认出二人身份,慌忙齐拱手客气:“原来是咱们十三剑阁的丁二护使。你们能来,可更好了!二位请看……”说着众人让开一条缝,让丁二护使进来,只见中间躺着的人已经昏迷,汗水淋漓的脸上隐隐透出黑气,分明是身中剧毒的症候。

&ep;&ep;丁二护使目光如炬,立时发现中毒的镖师伤口在左足足踝上,不待众人指点,立时运指如风,将他受伤的左腿各大穴道封住,同时指上运力,将他绑腿布袜一齐划开,登时露出足踝旁极细的四粒伤口。

&ep;&ep;众位镖师无不钦佩,因为自己同伴突然中毒昏迷,大家忙乱纷纷,也未搞明白究竟伤在何处,这才放响箭求救,不料这十三剑阁的护剑使者一出马,立刻找到病灶,十三剑阁能驰名江湖,果然名不虚传!

&ep;&ep;只见丁左护使一手按到中毒镖师头顶百会穴,不一会儿,这镖师徐徐睁开眼睛。大伙儿急忙凑上来询问。

&ep;&ep;这人体内毒质为丁左护使浑厚内力压制,神志略清,呻吟道:“刚才正好好骑在马上,不知怎的,马腹下猛然掀起一阵黄沙,跟着脚踝就是一痛。我以为是一条蛇蹿出来咬我,但那动静却决不像一条蛇的所为,好像……好像倒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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