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端木石清就从林子里走了出来,步子缓慢,离开以前又回头看了一眼。

&ep;&ep;出了城南门不远处有一片树林子。林子里很多树。一棵枝叶密密麻麻的大树的下面三个人席地而坐。三个人许久没有说话,气氛沉闷的像是夏天的雨前,透不过气来。

&ep;&ep;“怎么办?”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ep;&ep;“救出来啊!”另一个声音响起。说话的人接着就要站起身来往外面走去。

&ep;&ep;“怎么救?”说话的人脸上一直没有表情,不见忧愁不见愤怒不见焦急,右手搭在刚才要站起来的人的肩膀上。“穆府现在已经加强了戒备,现在进去救人无异于自投罗网。”

&ep;&ep;“那怎么办?就这么干等着啊?!你们等!我等不了!”被按着肩膀的人一脸的焦急,作势就要起来,奈何肩膀被按着,起不来。

&ep;&ep;“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这要是再等下去,怕是老二有危险。”说话的声音依然低沉,说话的人眉毛微拧,面露担忧之色。

&ep;&ep;“性命之忧大可不必担心,只怕二哥要吃皮肉之苦了。”说话的人,脸上依然没有表情,而且很是确定的说着。

&ep;&ep;“没有性命之忧就不用救了么?!打在大哥身上就是打在四弟我身上!哥哥们不觉得疼,我觉得疼!”一直想要站起来的自称四弟的人用力瞪着按着他的三哥,用力的吼着。

&ep;&ep;“那你要去便去吧。进去出不来别怪两个哥哥。”老三冷声冷气的说着,手臂依然按在老四的肩膀上,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ep;&ep;这一次偷袭,也是谋划了许久的。

&ep;&ep;“老二也太不小心了,竟然让穆唐那小子抓住了。等我抓住穆唐那小子,一定扒了他的皮。”老大恶狠狠的说着。

&ep;&ep;“对,抓住穆唐,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切成一块一块扔山谷里喂狼。”老四满是愤怒的随声附和,却因为大哥对于穆唐的愤怒脾气缓和了许多。

&ep;&ep;三个人似乎能看到老二被狠狠地折磨,一阵沉默。都不再说话。

&ep;&ep;弟兄三个都想把老二救出来。

&ep;&ep;林子很密,声音传不出去。三个人说着外地话,就是旁边有人,现在他们说的话也是一句也听不懂。

&ep;&ep;“教主那边来信催了。”老大甩出一句话。

&ep;&ep;“妈的!催催催!整天就知道催!”老四本来就急躁,听了更加的烦躁,张口就爆粗口。

&ep;&ep;“本来打算出其不意的把东西偷出来现在东西没偷出来,二哥还掉里边了。一时半会儿是拿不到东西了,先给教主回个信吧。”老三拧着眉毛,对眼前的情况很不满意。

&ep;&ep;“教主招我们回去怎么办?老二还在里边呢。”老大的忧愁更浓了。

&ep;&ep;“见不到回信见不到东西,教主一样会招我们回去,会换别人来。给教主回个信,请求教主宽限些时候,我们去救二哥拿东西。”老三权衡着利弊。

&ep;&ep;“那就这样办。”说完老大打了个口哨。不一会儿一只信鸽飞了过来落在老大手上。老大把回信在信鸽腿上绑好,抬起手来一送,信鸽就飞将出去。

&ep;&ep;看看将晚,老三对着两兄弟说:“找个地方吃饭吧。”

&ep;&ep;兄弟三个并排着走出林子。一群人骑着马向着远方奔驰而去。刚卷起的尘土弥漫在空气当中,兄弟三个被笼罩在腾起的烟尘里,泛起一股想要呛咳的冲动。

&ep;&ep;骑马的人是凌统领。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就这样的擦肩而过。

&ep;&ep;“吁”正骑马极速奔驰的凌统领突然突然双手勒缰绳,胯下的马紧急停住。

&ep;&ep;一只信鸽经过凌统领的上方的位置向远处飞去。这只信鸽出现的甚是蹊跷。凌统领来不多想,立刻弯弓搭箭,只听“嗖”的一声,箭头闪着刺眼的亮光向着信鸽直直的飞射而去。

&ep;&ep;只是信鸽机敏,在高空看见凌统领弯弓搭箭,翅膀极速的忽闪几下,箭头将信鸽尾巴的右边射开一道由下往上的长长的口子,鲜血登时直流,信鸽吃痛,飞行不稳,晃荡几下,眼看着就要往下掉,信鸽又奋力的振动几下翅膀摇摇欲坠地向前飞去。

&ep;&ep;血不停地流,信鸽的力气一点一点的变弱,本就摇摇欲坠,拼尽力气的飞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终于飞不动了,晃晃悠悠的掉了下来。

&ep;&ep;凌统领看见射中了的信鸽没有掉下来,握着弓箭,只是信鸽已经飞远。虽然没有立刻掉下来,但是信鸽被射到受了伤,料定也飞不远。

&ep;&ep;“驾,驾……”凌统领催马急追。地上马在快速的跑,天上鸟在奋力的飞。终于在凌统领在距离信鸽很远即将看不到信鸽的时候,看见信鸽坠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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